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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赖子有些惶恐,不知自己这话是否说错哪里,在那给他打了个千儿,“小爷别作弄小的了,之前是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小爷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小的定当结草衔环,来世做牛做马……”他这一套话还未说完,就被谢璟打断,淡声道:“不用来世,现在就成。”
黄赖子一句话噎在喉咙里,憋得不上不下。
谢璟吩咐道:“把你这两年怎么爬上来的,详细说说。”
黄赖子没法,只能站在那说了,他口才好,说的倒也妙趣横生,只是里头添油加醋,捏造了好些悲惨过往,谢璟指出,他就顿一下,转个弯儿硬编下去。
起初还能混弄一下,几次之后,编不下去了。
谢璟单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怎么不接着讲了?”
黄赖子生无可恋,站在那蔫儿头耷拉脑袋,苦笑道:“小爷莫要拿我寻开心,我就是机缘巧合,碰了几次大运,才混到了南坊。”
谢璟问他:“你懂风水、算命?”
黄赖子点头道:“祖上做过相师,略懂皮毛。”
谢璟眼睛弯了下。
他记得这个黄赖子了,前头几次在省府揍人的时候并未想过,直到此人到了南坊他才想起,这也算是一个奇人,凭借一身运气和三寸不烂之舌在乱世里几次化险为夷,谢璟曾经在蜀地江口远远见过他一回,那时节蜀地官员管辖混乱,还让这黄赖子混到一个参谋官的职位,奉命做了个“摸金校尉”,带队挖了不少金银古玩,全都充作军饷。
此事轰动一时,黄赖子也上了报纸,当时介绍他时,用的称呼是南坊青龙会的军师——离着现在还有数年时间,若青龙会没惹到白家,黄赖子大约真的会扶摇直上,做到那个所谓的军师。
谢璟忽然喊他:“黄人凤!”
黄赖子愕然抬头,虽未应声,但从反应来看却是应了。
谢璟心下确定是这人没错,想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小石虎,递过去问他:“你可曾见过这个?”
黄赖子——黄人凤擦了擦手,小心接过,仔细看了微微拧眉:“这石头是江底之石。”
谢璟盯着他道:“你如何得知?”
黄人凤道:“小人家学便是这个,打眼一瞧就知道这石头常年浸泡江底,沾了水汽,不过这东西古怪,小的并未见过,但可确定不是明器。”他捧了那小石虎靠近谢璟,指着上面划痕道:“这石头上了年份,但痕迹尚轻,觉不超过二十年,依我看倒像是小孩儿随意打磨了,刻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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