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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要让清虚宗站得更稳一点,他就要变得更强一点。
他要变得更强,就必须有勇气和能力解决自己遇到的一切障碍。
白墙,黑檐,金色的银杏树环抱,看着那座旧旧的塔楼,白见尘心里升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预感,他想要的一切力量,都藏在这座剑阁里。
他要得到它。白见尘这样想,他沿着窄窄的石砖路往前走,夹道的黄色银杏叶不时落在他的白衣上,被映衬得非常显眼又漂亮。
他信奉天道,自然也相信天道降下的天命。
从叶乘风提起那把刀的时候,他的命运已经被钉死在了魔宗与道宗之间的血路上。
那么,前世的他可以死在这把剑下,这辈子为什么不可以?
这辈子的叶乘风,只能死在这把剑下。
清脆的铃铛声从黑色屋檐上流淌下来,在符文里散落成无数碎片,冲击着他的耳膜。
白见尘坚定而缓慢地往前走,白色的衣服在灰色石砖上慢慢飘动,像一朵白色的浪花,冲碎了壁垒森严的剑阁石道。
他站在石道的尽头,看见了一堵木门。
木门上密密麻麻的符文,蕴含着极深的念力,只一眼,他潜藏在深处的神魂猛地震荡起来,大脑嗡嗡作响产生的恶心感让他脸色一瞬发白,无数小字盘旋着冲击着他的脑海,裹挟着雄浑的声响,像巨浪一样将他拍得几乎倒退。
然而他仍站在原地。
看着那堵小小的木门,白见尘内心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望,那股渴望灼烧着他的心肠,促使他顶着沉重压力,以一个普通人的力量,触碰到了那扇木门。
因为受到的冲击力太过巨大,鲜血从他的口鼻间不断滴落,很快将衣襟染得通红。
一个布衣老者坐在门边的木凳上,头也不抬道:“退下吧。”
老人的声音并不大,然而伴随着木门上的道符一起盘旋着传来,竟产生一股极为可怖的力量,将白见尘直接拍跪在石砖上。
白见尘的头压得很低,因为努力抗拒着这股力量,他清晰地听到脖子里传来的咔嚓声响,随着背后的力量不断加大,他的身子也越伏越低,在即将拜倒在地的瞬间,他用手肘支撑着地面,伸出手扼住喉咙,以免自己的头彻底低下来。
两种力量抗争之下,他的喉管被自己的右手死死扼住,气流勉强通过肺管,他的脸涨成血红色,鼻翼在不停翕动,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自己掐死在当场。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颇为怜悯地叹息一声,摆了摆手道:“回去吧,你心魔已成,当去六欲堂中静心思过。”
白见尘浑身一松,猛地软倒在地上。他喘息了半天,挣扎着站起来道:“我要进去。”
哪怕刚刚差点死在老人的手上,他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的眼睛也依旧很冷静,他差点死在上京的清谈会上,既然没有死成,那么今天的他又怎么会惧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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