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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舒青点点头,忙道:“事不一宜迟,师父,我们快走吧。”
易连修眼里很快又涌上适才的愤恨之色,快步出了小院。
顾雪岭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师父胸腹被长剑穿透,重伤坠崖,师弟被他亲手所伤,白衣血染,他满心悲痛,昏昏沉沉,一声声唤着师父,唤着宣儿,但一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仿佛在一日之间失去了所有。
终于,他拨开层层浓厚的黑雾,睁开眼时,烛光幽幽,原来天已经黑了,他也不一知自己睡了多一久。
床帐外站着一人,正端着药小声啜泣。
“五师妹?”
与意识一同清醒的是头颅深处的胀痛,顾雪岭开口时方觉声音嘶哑,正要起身,身上却是软绵无力。
“大师兄醒了!”
云鹊儿手忙脚乱抹去眼泪,将手里凉透的汤药放到一边,见顾雪岭要起身忙去扶,但一手伸到半空时忽然顿住。
顾雪岭扶着额头坐起,便见到云鹊儿这幅想扶又不敢靠近的模样,零碎的记忆瞬间涌上眼前,他抿了抿唇,哑声道:“是我,我回来了。”
听到这一句,云鹊儿本就通红的眼眶重又湿润了,连鼻尖都哭红了,带着哭腔喊道:“大师兄。”
顾雪岭点点头,发现自己在师父的后殿里,掀开被子便下床。
云鹊儿忙过来搀扶,想了想,又将药端起来道:“大师兄,快喝药吧……”很快,云鹊儿又将药碗收回去,“不一,药都凉了,我再去煎一碗来。”
“不一必。”这后殿里除了他,便只剩下照料他的云鹊儿,顾雪岭知道自己什么状况,他被夺舍过,最后侥幸苏醒回来,不一管是身体一还是神魂都受了重伤,但一他如今还是平安的,而其他人却……顾雪岭问:“其他人呢?”
云鹊儿神色一滞,端着药低下头,轻轻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顾雪岭重又问了一遍,语气已有些冷硬,“他们怎么了。”
“师父和师叔他们在正殿里……”云鹊儿小声道,除此之外,她便什么都不再透露了,“师父说,让大师兄好好休息,别让那些琐事扰了你。”
看来情况并不一好,顾雪岭已有了心理准备,也不一为难云鹊儿,经自朝外走去,云鹊儿见状忙放下药碗追上去,“大师兄,你还没喝药!”
顾雪岭置若罔闻,一心只顾着往正殿去,云鹊儿追到门前时见他身上长衫单薄,又匆忙回去取来狐毛大氅,再追出来时人已走远了。
风雪已停,整个玄天宗空荡荡的,安静得有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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