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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人又会是谁?
无尽的焦虑与恐惧将黎秩淹没,他意识到自己已触及真相一角,而前路仍旧迷茫,忽觉自身如坠冰窟,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是透骨的冰凉。
梦醒时,天色仍很是暗沉,黎秩却没了睡意,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走神,等着天光由暗转明,第一缕日光钻进窗缝,慢慢爬到床沿,脚边。
死寂的房间重又热闹起来,忍了一晚上火气的阿九一大早就过来了,为了黎秩昨天将他关在门外的事兴师问罪。他很不满黎秩居然有秘密不告诉他,在黎秩开门时,忽略了黎秩苍白的脸上的疲惫之色,像尾巴似的跟在黎秩身后转,怨气冲天埋怨不停。
“九叔还是不是你最亲的人?你居然把我关在门外!说,你跟沐沐偷偷说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肯定背着我干了什么事……”
黎秩自顾自洗漱穿衣。
阿九委屈极了,又识趣地改了口,“你昨天拿藏宝图去找世子,跟他说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你有没有跟他说拿藏宝图换无相莲?”
黎秩语气淡淡地回道:“这事我有分寸,你不要说漏嘴。”
“你还没说吧!”
阿九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黎秩。
“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世子知道你不舒服放低身价来哄你,一天一夜的时间,你怎么就不知道把握时机,趁他有心哄你赶紧把药哄到手啊!”
对于通过萧涵取得无相莲,是靠骗还是别的方式,黎秩与阿九在这个问题上始终说不通,黎秩将其归咎于是阿九二十多年单身,没有喜欢过任何人,自然不知道情爱的滋味,所以还是觉得到手的利益最实在。黎秩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解释,若是以往也罢,可他昨日才偷听到谢宁的话……
最麻烦的,还是他的身份。
黎秩轻吸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整理好衣襟就要出门。
阿九幽怨地抓住他的袖子,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负心人,“你去哪儿?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就不能走!”
“看温叔。”黎秩简洁道。
阿九僵持了下,最后松开黎秩的衣袖,“那一块去吧。”
黎秩知道阿九没有坏心,只是过分紧张他的身体状况,同样,他也很担心老朋友温敬亭的病情。因此,见阿九腿脚不便,走路不利索,黎秩犹豫了下,还是将一手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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