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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秩有些想问萧涵是怎么进来的,只是到底没问出来,反正人都进来了。他走到半人高的黑沉棺材边,俯视着里面安静躺着的惨青尸体。
即便灵堂里尽可能的保持了阴凉的气温和湿度,但也无法阻止死了足有七天的尸体开始腐烂,浓烈的香烛并未能完全掩盖细微的腐臭味。
孟扬早已换上了干净的寿衣,此刻安安静静躺在棺材里。他已有五旬,面方耳阔,唇上蓄了胡须,活着时双目炯炯精神饱满,隐约可见年轻时的俊朗,死后不过几日,脸上便长起了难看的尸斑,肤色青灰,面颊干瘪。
萧涵捂住了口鼻,黎秩倒是镇定如初,还将手探进棺材里。
萧涵瞪大眼睛,只觉惨不忍睹。
三两下扒开寿衣,尸体胸口那个深黑狰狞的血口暴露人前。
灯火太暗,黎秩抄起香案前的烛台,端着靠近棺材细细观察。
萧涵知道黎秩在验尸,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便背过身去。过不多时,黎秩站直起来,面色凝重。
萧涵回过身,“怎么样?”
“穿心一剑,确是致命伤,的确是九斤剑所创,但除此外没有其他创口。”黎秩想不明白,“按照伤口的痕迹推断,他应该是正面受创。”
萧涵不解,“正面,一击致命?”
黎秩正觉这点古怪,“孟扬没有反抗的痕迹,难道是自愿就死?”
萧涵好笑道:“好端端的哪有人会想死,尤其是孟扬这种名望不小,还掌控着六大门派之一的掌门人。”
黎秩不说话,忽然并起右手二指,以手作剑,直攻萧涵门面,指尖带着凌厉内劲,快如闪电。
萧涵下意识往后退开,脚步趔趄,表情惊讶,“枝枝?”
黎秩不觉愧疚,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即便是我出其不意,你也还避得开。那么孟扬呢,他为什么不躲开,他也没道理自愿就死啊。”
萧涵才知黎秩拿他试验,他有些委屈,“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黎秩抬眼看他,理直气壮道:“提醒了就不是出其不意了。”
萧涵回想起方才黎秩那一击来时绝对带了内力,若没躲开,黎秩又未能收放自如的话,他就惨了。萧涵面色几不可见地变了变,走回黎秩身边,摸着下巴思索道:“可能有二。第一,孟扬神志不清,也许是梦中被暗杀。”
黎秩又用方才那种探究的眼神看向萧涵。萧涵浑身一震,“你不会是想等我今夜睡着后再试一回吧?”
黎秩不置可否,只道:“不会,除非孟扬睡死了,意识全无,否则不会半点反抗痕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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