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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我唐桁,错看了人!”
裴云潇整个人怔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脸难以置信:“唐桁,你不要不识好歹!”
唐桁冷笑一声:“裴公子的好歹,在下宁愿永远不识!”
说罢,他掷匕首于地,带着周身森冷寒气,甩袖离去。
事情变得太快,快得连一旁的谢英几人都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直到唐桁走出十几步外,这几人才匆匆忙忙抬步追去,从始至终,都未曾顾及裴云潇。
四周哗然,议论纷纷。
当年堂堂裴氏的“仙童”裴云潇与“农家子”唐桁结义的事情传遍了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谁又能想到,二人的情意,竟会是结束在这样的一场闹剧之中。
看到了全程的裴云拓心里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极为复杂。他下意识伸手,去抓裴云潇的手腕:“小七……”
“啪”地一声,裴云潇甩开裴云拓的手臂,怒气冲冲地回头瞪他一眼,连马车也不坐了,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裴云拓的手被裴云潇甩到了马车壁上,磕的生疼。他低呼一声,捂住手背,暗骂一声:“什么玩意儿!”
再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迟迟不肯离去,不知在指指点点什么,他更加火气,一把拉下车帘,朝车夫吼道:“还不快走,还要老子自己驾车吗!”
车夫赶忙低头告罪,挥起马鞭,马车快速跑了起来。
唐桁与裴云潇当街割袍断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飞遍了整个京城。
随着这个消息一起传出的,还有唐桁那极其不符合定制的任命旨意。
少时结义,同窗情分,一朝支离破碎,令人闻之唏嘘。
有人说,唐桁与裴云潇的结义,本就是有所贪图。他一个农家子,若没有裴云潇的拉拔,如今恐怕还要在山沟沟里种地,哪有现在的飞黄腾达?
如今状元考上了,却被发配到边关受苦受罪,唐桁定是觉得裴云潇没能给他带来好处,干脆就一刀两断。
也有人说,裴云潇指使人在东林酒楼闹事,明摆着就是有意折辱那群寒门子弟。分明都是曾经的同窗,裴云潇如此行事,根本就是无情无义。
说不定就是因为唐桁考上了状元,却不向强权低头,不能为裴家所用,裴云潇气极之下才利用权势将唐桁赶去了边疆。唐桁为了尊严与裴云潇决裂,自是理所应当。
朝堂之中,也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百官心知肚明,此次唐桁等人的任命,乃是赵、何、裴三家的手笔,裴云潇到底还是裴家人,到底不能违抗宗族家规。
在泼天的富贵权柄前,裴云潇放弃了结义情分,这才是能成大事之人,心够狠!
当谣言四起,众说纷纭,无数说法相互交织,搅乱京城本就混沌的深水。这个时候,真相是什么,往往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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