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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州营将军曾是当朝裴太傅的门生,裴七公子应该用着更顺手才对。”杜绍不愧是武人,说的直白的不得了。
裴云潇嗤笑一声:“门生又如何?金钱利益面前,人都能变成鬼,还有什么不可能?”
杜绍的神色还是有所怀疑,迟迟不肯决定。
“杜将军是在担心,裴公子未曾调用柘州兵马,反而舍近求远,是设了一个圈套陷害将军吗?”唐桁在一旁突然开口。
杜绍一愣,转头看过去。
“是否在将军眼里,圣旨不重要,紫叶金符不重要,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也不重要。但我二人区区十几岁少年,长途跋涉,求将军为民做主,是否别有用心,反而更重要?”
杜绍看向唐桁,一眼之下,便觉此少年性格沉郁深邃,竟不能看透,他日定非池中之物。
难道,这又是哪个世族的公子?
“你是谁?”杜绍问道。
“在下青山县,唐桁。”
青山县?杜绍眉头一皱,这个地名总觉得有些熟悉。
“唐桁、唐桁……”杜绍默念着这个名字,突然灵光一闪:“闻听青山县有一少年制造了一种‘龙骨水车’,得陛下嘉奖,要求在江南凡有坡地之田的地方都要尽快推行,那个造车之人,可是你?”
唐桁欣然承认。这都是潇弟上书请功的功劳,不然他的名字顶多就是在州府有些声誉罢了。
“真的是你!”杜绍惊讶地站起身:“果然是才为世出,一解旱天灌溉之难题。寒门子弟,该当如是啊。”
“杜将军军功卓著,也是桁心中之榜样。”唐桁也起身行礼,脸上露出敬慕之意。
杜绍打量着裴云潇和唐桁二人,见两人神色间尤为亲近,好奇问道:“却是不知,裴七公子与唐公子是如何相识的?”
“裴公子五年前救过我的性命,之后我便与他结为了异姓兄弟。此次建造水车,也是他全力支持。”
“结为兄弟?”杜绍终于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五年前此事在江南传的沸沸扬扬,原来正是裴公子!”
“我还听说,裴公子游历江南,回京后还写下了江南三赋,在东林酒楼得黄晗大人与刘缶大人交口称赞。没想到原来这位少年英才就站在我面前,真是失敬失敬!”
裴云潇明显的感觉到了杜绍态度的变化,暗道在杜绍心里,果然一百个裴家的七公子,也不如一个寒门结义兄弟,被黄晗刘缶称赞过的身份好使!
她笑了笑,又拿出紫叶金符:“杜将军沙场宿将,心存疑虑本是应当。但这紫叶金符乃御用之物,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拿这个诓骗将军。”
“江南盐帮猖獗,霸占盐市,不顾百姓生计,抬价谋取暴利。一些官员为利益所驱,甘当盐帮的□□,与此等蛀虫为伍,致使百姓步步维艰,性命难保。如此动摇国本,触目惊心的行径,在下不能忍受,想必杜将军这样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更不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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