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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潇和唐桁就这样在水牢里待了整整一天,没饭吃,没水喝,直到黑夜降临。
此时,牢里的水已经没过了脚踝。裴云潇暗自咬牙,强忍住身上的凉意。
等此案了结,她一定要许牧也来尝尝水牢的滋味!
“二弟,披上会好一点。”唐桁将外裳裹在裴云潇身上。好在唐桁身材精壮,宽大的外裳竟刚巧能将裴云潇单薄的身体围上一圈。
这种时候,裴云潇也不与他客气了,伸出双手,紧紧抓住衣服,轻声道了声谢。
“怎么就非得来受这个苦。”唐桁终究是没忍住问这一句。
他知道,裴云潇懂得他的意思。
为什么?裴云潇敛眉。
因为她藏了十几年的女儿身?因为裴家要的只是有用的子孙,由不得她无能?还是因为唐桁这个□□,所以她才要为未来的自己挣命?
偏偏这些话,裴云潇一个也不能说。
幽闭的空间,只有两个活人。这样的情境,总是容易催生与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裴云潇抬头看向唐桁,声音低哑。
“这世道,快要变了。”她说出唯一能说的理由:“如今世家掌权,民不聊生,圣上有意扶持寒门势力抬头,我……不想跟着陪葬。”
唐桁懂了。或者说其实他一直都懂,只是未能清晰地摸到裴云潇真实的心思。
此刻,在这个昏暗的牢房,裴云潇终于说了实话。
唐桁走过来,将手掌抚在裴云潇肩头,微微捏紧,沉声道:“还有我呢。”
裴云潇扭头看向他,眼眶忍不住有些温热。
她记得的,唐桁说过,此生不负。
突然,牢房顶部,“咔哒”一声微响,裴云潇和唐桁慌忙收敛情绪,齐齐抬头望去。
只见位于顶部的牢门被轻轻推开,露出一张人脸——正是裴云潇等待多时的锦年!
“大公子、二公子,属下来迟了!”
“不必多说,带我们上去!”裴云潇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锦年应声,扔下一根绳索,唐桁在自己腰间一缠,揽过裴云潇的肩膀,平地跃起,跳出了水牢。
水牢的牢门旁,躺着一个看守的小厮。
“公子放心,没有三个时辰,醒不来的。”
裴云潇走到假山旁,脱下湿透的鞋袜,光着脚踩在石子路上。
锦年一惊,下意识看向唐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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