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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柏宇被他妈一顿数落,习惯了皮都不紧一下的,听了何白莲要给他蒸蛋,笑嘻嘻地应了,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孩对着秦曜笑得憨傻真诚,“秦叔叔,我有一架很漂亮的钢琴,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何柏宇最好的东西就是他的琴音,逮谁都想炫耀一下。
秦曜含笑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何柏宇还要去拉秦曜,金珠撂下脸,斥他:“何柏宇你今天是不是又皮痒,快自己去弹琴,别闹你秦叔叔。”
何柏宇当然不敢挑战金珠的权威,他看了看秦曜,秦曜不自觉地拍了拍他的头,朝他一笑。
何柏宇亮了亮眼睛,偏头一看,他妈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悚然一惊,瘪着嘴怏怏地进了后院。
秦曜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生出许多惆怅,他沉声问道:“他一直是这样?”
金珠瞟了一眼秦曜,又看着何柏宇,眉目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重之意,随后又恢复常态。
她语气如常,“不是天生的,小时候落了水发烧,烧久了没退下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对着秦曜笑了笑,带着几分不自在,避开他的眼神,像是在解释什么,“这孩子除了这点,其他的都还好,就是要人看着点。”
秦曜的嘴抿得有点紧,眉目低沉地看着金珠。
金珠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眼睫覆在眼睛上,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她知道秦曜在看她,正是因为他在看她,她才不敢抬头,只是这样被他看着,莫名就觉得有点难堪,她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她儿子也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尤其是这个男人的怜悯。
她抬眸极快地冲他笑了笑,像是掩饰着什么,“这孩子真的挺省心的……”
秦曜定定地望着她,忽然问道:“他父亲什么时候去世的?”
秦曜久居高位,很容易从金珠的只言片语中抓住关键信息,孩子的父亲,金珠的丈夫已经去世了。
金珠一滞,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秦曜,缓慢答道:“他六七岁的时候……他爸就不在了。”
秦曜蹙着眉看她,周身环绕着严肃的气息。
他又环顾了一下这家小店,一眼就能拼凑出这个女人这么些年来的生活。
丈夫早逝,她一个女人肩负起这个家,带着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是那种情况,她是怎么熬过这些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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