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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昭华公主眼中湿润,态度却无比坚定:“母后……我、我不会走的。”
太后给她使眼色:“这里没有你的事,下去。”
“母后!”昭华急道,“我也的确不小了,不能总在您的羽翼下生活。何况身为皇室子,也该理应先为国家考虑,我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让西宛难堪,刚获得的和平岂非又要被打破,那我不就成千古罪人了!”
“真要有罪也按不到你的头上!你不知道……西宛哪里是因你的姻亲而止战,从头到尾……一切都是这个好皇帝在捣鬼!他与西宛国师商议,联手除掉了敬王,而后又要用联姻的理由结盟……你的婚事,只是一个理由罢了,至于有没有你,是不是你,其实都没有差别。”
楚静娴怨毒地捂住了脸,却也知道自己又一次失态了。
昭华好似没能听明白,她无助地看向柳戟月:“……皇兄?”
皇帝看了眼昭华,又觑向她身旁同样从屏风后出来的男人,缓缓坐正了:“倒是朕想的简单了,原来彭老板闯宫,并不是为了私会太后,而是想着暗度陈仓,将公主掳走啊?”
那人穿着宫内宦官的衣物,胡须剃了,脸上经过修整,躬背曲腰,原先仙风道骨的气质荡然无存,即便是夜河酒舫的鸨母恐怕也不容易认出来。而柳戟月一语道破他身份,并不是因为曾经见过或是熟稔至此,而是观其模样兼之猜测。
柳戟月幼时寄住在娴妃宫中,自然清楚她对先帝的冷淡态度,所以很早便猜测过她心中会否有人,而直到三年前明遥告知他太后借他之手向外递信物时,才真正确认了那人身份,当下着手命人暗中调查彭永彦,为的也是有一日能有所用。
而那日碧梧从巫族手下逃脱,坠入河中,进而被彭永彦的人救下,也是既有巧合也有谋划,事后彭永彦即便升起疑窦,也首先会在意明遥,继而怀疑背后是楚静娴的意思,便只管做事,不会想得更深。
所以他虽未与皇帝见过,却也暗中被支使过了。
彭永彦见皇帝竟认识他,倒也不觉得奇怪,只轻声道:“宫中侍卫自是厉害,特别是几个身着黛青、蒙面使链之人,没能躲过他们的搜查,是我学艺不精,甘愿受死。”
楚静娴冷着脸飞快道:“是哀家央他将昭华带出宫的,要杀,连哀家一块杀了。”
昭华不明状况,却也知道这是何等大罪,当即跪下求饶:“皇兄,我没走,也没想走,只是母后一时糊涂,大婚在即,我这边是见不得血的。皇兄,你就宽恕这一次吧!”
柳戟月看着他们,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嘲弄的笑意:“太后,彭老板,你可知你们完全是被人耍了。朕只问一件事,带昭华出逃的主意,是谁提出的?”
“自然是哀家。”楚静娴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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