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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现在他好像被囚禁了似的。

无处可去,楚栖也收起了逃之夭夭的小心思,强行让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回想起柳戟月方才那些令他惊慌失措的话。

他说……他一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原本那个嚣张娇纵的楚府小公子身体里已经换成了一个外来者,而且他完全知道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并且楚静忠也知道,因为那时候便是他亲手掐死的楚栖,而后又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醒转,失去了过往记忆,就只好干脆将错就错。

楚栖双手插在发间,抱着头深深吐气,也缓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但又有迹可循。他穿越来后,也担心周遭的人会因为他性情大变而看出端倪,所以顽皮事做过不少,直到发现先帝并不在意他的性格,楚静忠也全无所谓,才慢慢做出懂事知数的样子来。但现在想来,楚静忠从一开始就对他放纵疏离,也许便是因为看穿了他的身份。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楚静忠真的对自己儿子狠下毒手。

就算原身犯下了谋害皇嗣的滔天大罪,但摆明了先帝的追究之心并不强烈,而且似乎也不像是因为这个缘由。

而从柳戟月的话里,他好像又可以拥有许多种猜测,借此描摹出一个心狠手辣、虎毒食子、权欲渗人的敬王。

但楚栖没有再往下去想。

不能随便顺着柳戟月的思路,也不能轻易相信他说的话,楚栖反复告诫自己。

他深呼吸数次,又拍了拍脸,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香炉底下还有薄薄一层今宵月的残料,他悄然刮出少许,拿纸包好,揣在身上,再喝了口冷茶,沉淀下心思设想能够应对的方案。

紧闭的殿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外头小心钻进来一个人。

楚栖看过去,那人顿时紧张地绷直了身躯,手忙脚乱似乎想解释什么,嘴里却“啊啊”不成句。

是碧梧。

碧梧换了身内宦装束,手中抱着皇帝前些天爱不释手的雪兔,拘谨而怯懦地僵在当场。

楚栖微顿,招手叫他过来,接过了雪兔揣在怀里,将纸笔摆在桌上,一挑眉毛,示意说吧。

碧梧写道:陛下要我来随身照顾恩公。

楚栖哂笑道:“你在东门外下车,如何进的皇城?”

碧梧道:几个蒙面侍卫带我进来的。

“这两日你在何处?”

碧梧眨眨眼:就在殿外,随时等着恩公醒了进来伺候。

楚栖托腮瞧着他:“你看我信么。”

老实说,当他看见碧梧出现在这里时,竟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早有预料。柳戟月信中所指之处,惊鸿洲榭中突兀在他眼前亮相的无非就两人,一个彭永彦,一个碧梧。

彭老板是大东家,人脉广航路宽,相当有可能是皇帝想联络的人,所以楚栖最开始在意的也是他。但无奈碧梧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今早楚栖看他主动爬马车时更是心念一动,干脆将他带了过来。他是没办法正大光明带外人进宫,可若是皇帝有意,那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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