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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贞之事后,先帝忽觉手下能将逐渐凋零,才停止外扩,转而卫守江山。又怕皇权不稳,再有人私底下密谋叛逆,故召镇北将军楚静忠回京,予其训练皇帝直属、秘密禁军‘青黎卫’的任务。”
楚栖听完后,歪头想了想,道:“除却最后一句,其余事倒算不得秘辛。”
“是算不得,但我若说,恐怕另有隐情呢?”
楚栖不耻下问:“请赐教。”
澜凝冰忽地一笑,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架势,说出一口大不敬的言论:“你如何看待柳峥嵘这个人?”
“……谢邀,人在风光楼,刚下马车。”楚栖呵呵了两声,“先帝待我很好,别的事我也不妄论了。”
——他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也很清楚先帝生前身后的作为和风评。
承太/祖作为前朝重臣,却拥兵自立,反叛政变,黄袍加身,被视为不忠;与太皇太后关系淡薄,几乎死生不见,被视为不孝;连年征战,好大喜功,兵戎不断,被视为不仁;数位开国元勋、结义兄弟接连出事,严武贞更是被满门抄斩,又被视为不义。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楚栖自然不是在京城以及周边听闻的,他也觉得先帝并无那般不堪。
反叛谋逆实属不假,但前朝那情况,还在为末代皇帝办事甚至备受青睐的,无不是些奸臣贼子——好人已大半被那昏君玩死了;与太皇太后关系不睦也真实可信,可就太皇太后那独一无二的糟糕脾性,受得了的都能立地成圣了;南征北伐、开拓疆土一事,也许当朝百姓觉得受累,但历代史书上却终归褒多贬少;唯独最后的“不义”之罪,不好轻易下定结论。
先帝在位时有励精图治、勤勉尽责的优点,但也有声色犬马、贪图美色的缺点。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功大于过。
先帝盛年崩逝之后,楚静忠任摄政王掌权,大体政策仍旧未改,但更主休养生息、静心发展。新帝年幼多病,全方位放权,有外敌来犯也选择割地求和——才是先帝刚打下不久的——逐渐的,还是有较多人怀缅先帝,遗憾慨叹他的英年早逝。
而楚栖听闻的不和谐声音,则是在他逃难到南方时遇到的。
承国之南,不仅是罗冀发迹的地方,更曾经是被诛三族的严武贞所镇守之地。
楚栖混迹南地,多是居住于偏远乡村,但即使在那种地方,他也偶尔能听见村民为严武贞打抱不平的声音。村民也不懂什么政治,就是喝多了酒,大着舌头缅怀严将军在时情景,激奋皇帝受奸人蒙骗,冤枉了严武贞。
当时他就有些好奇,只是没太注意,如今又从澜凝冰口中听出他知晓内幕的意思,便道:“有何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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