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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星河,本该是一个不错的夜晚,却因这个故事覆上一层悲伤。
说到中途,柯珍掀开被子将屋里的灯打开了。惨白的白炽灯打在她身上,衬得她面色十分难看。
柯珍不知道掏出一盒烟,盘腿坐在床上拿起打火机点燃。
抽了一口烟,柯珍继续说:“费哲哥工作一年买了一辆新车,我急着想试,他怕我胡来,请了半天假,压着我一起去机场接三哥。”
“我们的车距离傅叔的车不过五百米,车祸发生前三哥还在调侃那车车牌号选得太不吉利,四个四。”
“没多久,车毁人亡。三哥目睹现场人都懵了。傅曼姐赶到现场最先发现人群外崩溃的三哥,怕他被媒体影响,傅曼强行让费哲哥将他送回机场并遣送出国。”
“我至今认为——那是一场灾难。那场灾难除了三哥,每个牵连其中的都是帮凶,又都是受害者。三哥受到的伤害,恐怕这辈子都走不出来。”
不知何时,唐晚也跟着钻了被窝,即便炕上很暖。唐晚裸露在外的皮肤依旧冷得起鸡皮疙瘩。
柯珍自认为是一个流血不流泪的人,可讲起往事还是禁不住掉了眼泪。
唐晚亦然惊讶。原来,柯珍这样的酷女子也会哭。
“三哥心里有一片荒原,那地方至今无人问津。他终年徘徊其中,无论悲痛还是欢愉。”
“唐晚,我其实挺希望你爱上三哥的,又怕你爱上三哥。三哥这人变数太大,不到最后谁也没法判定他到底在想什么。”柯珍弹了弹烟灰,后仰着脖子,一字一句说。
唐晚撑着脸,盯着天花板的白炽灯,半天没有吭声。
这故事太过沉重,沉重到唐晚不敢添一言一语,也不愿意为它附上运气的成分。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是动摇了的。
她知道,如果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怜悯、同情的心就代表她栽了。
现在,她好像对傅津南有一点点的同情了。
—
柯珍走那天唐晚还在上班,她这人来去自由,离开时像一阵风,吹过就没了。
唐晚应该算是一个特殊的朋友,还收到了她的短信。
只有六个字——
【珍重,后会有期。】
没人知道她要去哪儿,也没人知道她到哪儿停。
唐晚回了个好。回完,唐晚又点开了傅津南的对话框。
对话停在一周前,他生日前一天,结束语是她说的。
实习最后一天,唐晚做事心不在焉。中途翻错两个数字被陈询骂了足足半小时。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唐晚去财务处领了工资,不多不少,刚刚三千块。
薄薄的一叠,唐晚仔细数了一遍,忍不住感慨赚钱养家不容易。
领了工资,唐晚底气十足,给关洁打电话请她吃火锅。
关洁今天没上班,接完电话,随便换了身衣服就到了三里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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