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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说不过他。

下了车冷得直哆嗦。江然两分钟前给她发消息让她再等等。

唐晚一人一行李箱站在红绿灯路口正对着对面那块标志性建筑——人/民解/放碑。

解放碑周边商圈任何一栋楼都比它高,可它依旧是地标,以它为中心发展。

就好像她跟傅津南,无论她在哪儿,她都是被傅津南牵着走的。且自愿以他为半径,在他看得见的范围活动。

想了想,唐晚低头盯了盯自己的脚尖,没头没尾说:“这两年重庆其实发展得挺好。我外婆挺希望我留在重庆的。”

“老人都这么想。”傅津南声音淡如一汪静水,水面没有半分起伏。

唐晚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反倒是傅津南问:“你呢?”

“我?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待在北京吧。我还要读研呀,还有好多年呢。那你觉得,我是回重庆发展好,还是在北京工作好?”

唐晚最后一句话问得很没底,以至于问整个人一直紧绷着,手心全是汗。

答案唐晚没忍心听。没等傅津南回,唐晚趁着江然打电话过来,急忙找借口摁了挂断。

到底还是个胆小鬼,不敢听惹她不开心的话。

江然赶过来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唐晚一回头就看到了人。

个子不高,穿了件嫩黄色短款羽绒服,一蹦一跳过来,跟个小孩似的,没长大。

两人见面,江然一溜烟地跑过来抱住唐晚不放。这姑娘没个轻重,手臂横在唐晚脖子上,勒得唐晚差点没喘过气。

等人放开,唐晚弓着腰咳嗽了好几声。江然听了,没心没肺问一句:“你感冒了?”

唐晚咳到一半,抬头瞄了眼大大咧咧的姑娘,忍不住扶额吐槽:“也就高旭受得了你。”

江然跟唐晚一个初中,又一块儿上一个高中。她性格活泼,话又多,经常拉着唐晚说话。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高中毕业,唐晚选择去北京,这姑娘不愿离家太远留在重庆学医。当初报志愿,唐晚一直以为这姑娘走新闻,没曾想学医去了。

唐晚纳闷,问她为什么想学医,这姑娘的回答她至今难忘——

【想做一个有良心、有温度、有责任的医生,尽可能帮那些治不起病的人。】

嗯,理想远大,值得表扬。

大一开学,她俩各奔前程。这姑娘在重庆北站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

非说以后见不着面了,还嘱咐唐晚有了新朋友也不能负了她,惹得围观群众纷纷侧目。那眼神快把唐晚当“负心汉”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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