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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暗恼,抬手去捶打他的肩,只这人身上坚实,伤不了他分毫,反倒自己的掌心微微泛疼。她别开酡红的小脸,低低“哼”了一声。
江陈便微垂下头,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低低的哄:“别恼,回去了你想怎么打都成。”
“我让王六带了喜春楼的酒醋蹄酥片同虾鱼汤齑,给你吃,好不好?”
他细长的凤眸微扬,平素冷厉的淡漠,可此刻沾上细碎的一点笑意,又让人恍惚觉得,是最温柔多情的宠溺。
音音瞥见那凤眸中的光,微愣了一下,又急急移开了视线。
这条路且短且长,两人归家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
音音换洗过鞋袜后,王六已送了酒菜来。她净过手后,也坐至了桌边。只今日不知为何,不太敢看对面那人的眸子,那里面的光,没来由让人心慌。
她随手开了王婶送的那坛子老酒,给江陈手边的杯子蓄满了,问:“江陈,眼见着开春了,你什么时候搬出主屋?”
自打那日成亲后,这人便一直借口西厢寒凉,不宜他这咳疾,硬是留在了主屋打地铺。
男子唇边那抹笑意僵了一瞬,指尖摩挲手边青瓷盏,端至唇侧,一饮而尽,道:“蜀地的初春依旧寒凉,待天暖了便搬。”
音音蜷了蜷刚暖过来的指尖,也知那西厢常年不见日光,现在依旧湿寒的紧,确实不宜住人,便未言语。
她用过饭,便直接进了内室,依着往常惯例,沐浴更衣后,将床上帷幔放好,才对着门边喊:“好了,进来吧。”
只今日不知为何,睡的不太踏实,一会儿是父母生前模样,一会又是江陈眼眸缱绻的温情,迷迷糊糊到半夜,忽听帐外咔哒一声,掀开帘账,便见江陈闭目靠坐在床边,单膝曲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膝上,青筋毕露。
听见声响,他微转过头,额上沁了薄薄的汗,那双凤眼里血红一片,开口,亦是暗哑的厉害:“沈音音,你给我喝的酒里加了春/药?”
第71章 当年的少年褪色了吗?
江陈刚躺下时,便觉燥热难耐,体内有热浪,沿着四肢百骸,一点点烧起来。
他闭了闭眼,强自按压,可偏偏心爱的姑娘就在身侧,她身上清浅的香气从帷幔中溢出来,在这室内飘飘荡荡。
因为尝过,他亦清楚的知道,那样娇嫩的人儿,是怎样销魂噬骨的滋味。
她现下就在他身侧,伸手便能拥有,可如今,他想尊重她的意愿。
在这难挨的寂静里,他翻了个身,忽而坐起来,要往净室而去。
只刚一动作,便听帷幔里,小姑娘惊恐无助的喊了声:“江陈!”
他顿住,低哑的应了一声:“我在。”
近来她总是睡的不安稳,夜里每每噩梦缠身,有时害怕了,便要喊一声“江陈”,似乎他是那辟邪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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