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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陈瞧着她红艳艳的唇,被他咬的些微有些肿,下意识抬起修长的食指,抚了下自己的,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清甜的味道。
他昨夜确实莽撞了,也唯有这人,能让他失了分寸。
这话听在音音耳中,让她细眉蹙起,再不能忍,扬起脸,郑重道:“江大人,如今我已不是你的侍妾,往后,能不能给我一分尊重?你又凭什么亲我?我便是那青楼里的妓子,要任你轻薄吗?”
江陈唇边的指尖顿住,轻缓的目光沉了下来,从那场温柔的梦里彻底清醒了过来。原来,她是这样认为!他若不尊重她,如今她早便在他榻上了,他又何须忍的这样辛苦?
他食指抵在唇侧,轻轻“嗬”了一声,并未回话,抬脚便走。
走了几步,却忽而顿住,闭了闭眼,将胸口那团翻搅的冷气一点点咽了下去,终究道:“沈音音,我往后都过问你的意愿,成吗?”
可隔壁的连廊早空了,无人听到这句低低的诺,风一吹,便冷了。
许是政务繁忙,一连几日,隔壁的院子里都静悄悄的,音音再未见着那人的身影。这倒让她松了口气。
她舒心了两天,正月十三一早,却见林嬷嬷同季淮从江陵而来,还携了个圆润的妇人。
那妇人一进门,先开了口,喜气洋洋道:“沈姑娘,恭喜了。”
音音倒是愣了一瞬,不知这喜从何来。
林嬷嬷将手中的红绿书纸放在桌上,拉了她的手道:“你既愿意,嬷嬷今日过来,便是替季家向你下婚书、换庚帖。可惜你父母不在了,无人替你操持。嬷嬷如今,即算你的婆家,也是你的娘家人,我便托个大,一并替你张罗了,你看如何?”
林嬷嬷在音音母亲闺中时便陪伴在侧,是看着音音长大的,她一直记得,昔年离开沈家时,国公夫人拉着她的手,道:“日后若得空,多回来看看音音。”
如今,她终于能够替国公夫人,好生照看音音了。
音音便明白过来,这圆脸妇人乃是季家请来的媒人,她没料到林嬷嬷来的这样快,连媒人都带了过来,一时有些无措:“嬷嬷,何必劳动这样大阵仗,我们.”
“既然要娶,便要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将你迎进来。”
季淮一身单薄的竹青直缀,打帘进来,直接又果断。
他看见小姑娘袖下的手指搅在一处,是忐忑的不安,便转头对林嬷嬷道:“母亲,你先同媒婆去厢房喝口茶水,容我同音音说句话。”
待她二人一去,他柔和的目光落在音音身上,直截了当的指出了她的心结:“音音,你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是不是?”
“是。”音音也干脆,仰起脸,认真道:“大哥哥,我能讲出这句我愿意,无非是因着想要避开江陈,又贪恋季家的温暖,对你何其不公,我心里不安生。”
季淮却上前一步,屈膝,看住她的眼:“你有所求,我亦有所求,我求的是你余生的陪伴,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如何是对我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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