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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吗?应当是的,如今这南边局势确实紧张,可再难,他也得给沈音音一个公道。
李椹悚然一惊,明白江陈这是早就做了后手,为了防止柳侯爷一家独大,成为第二个太后母家,早便在暗中开始栽培旁人。这样缜密的心思,算无遗策的手段,也确实只有怀珏能做到。只是,连他都是现在才得知。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还要再说,却见江陈声音决绝,让帝王的心跟着一沉。
他说:“阿椹,昔年我从北戎将你背回来,本不欲要你回馈,可今日……也只今日,要向你讨个恩典。”
为着一个外室,他竟拿他们生死交情来换!李椹脸上实在不好看,却无法,再不好多说,提笔拟了封圣旨。
他看着玄衣男子转身离去,挺拔的背影在这阴沉的天地间竟有种翻云覆雨的气势。
李椹看了看自己的病腿,自嘲的笑了笑。垂眸在御案上凝视片刻,忽而指了那朱红人名,唤汪仁:“汪仁,去查下这几位什么来历。”
天阴沉的厉害,有暮秋寒凉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的江陈衣角的暗绣麒麟张牙舞爪。
他脚步飒踏,一声声落在寂静的官道上,听的于劲心肝都跟着颤,他晓得,主子这脾气,今日定要翻天覆地。
柳府正厅里,早早点了烛火,明晃晃的照亮了一方暗沉的天。
柳侯爷面色仓惶,背着手在正厅里来来回回的踱步。自打听说江陈进了宫,他一颗心就忐忑的厉害。
果不其然,两刻钟后,一身玄黑的江首辅便踏了进来。
男子宽肩窄腰,挺拔凌厉,往那一站,便骇的柳侯爷腿软起来,忙躬身恳求道:“江大人,小女柳韵不懂事,前几日竟做出这等糊涂事。虽说这沈姑娘不是她推下水的,可到底照顾不周,让沈姑娘失足跌落,确实该罚。”
柳成说着,拍了拍手,便有几个婆子搀着柳韵走了进来。
他端出严父姿态,冷着脸训斥道:“往日娇纵惯了,竟这般不知好歹,今日为父便替你未来夫君打你几板子,好让你日后进了门,晓得规矩。”
柳成笃定,江首辅年纪轻,对那貌美外室多看重几分也是人之常情。但却不会因着一个外室,真的将柳府嫡女如何,毕竟,他手里的兵权也不是一日能稳固的。这会子自揭个短,作势罚一罚也就过去了。只是女儿细皮嫩肉的,终究心疼的紧。
那厢柳韵亦是泪水涟涟,愧疚的哭倒在地:“我本想替音音姐姐整理衣衫,谁曾想,竟吓到了姐姐,她往后一退,跌进了江中。实是我的过错,韵儿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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