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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晓得江陈不喜她留下过夜,撑起身子,便去够床尾的衣衫。
“姑娘,您仔细着。”
隔扇门轻响,走进来几个婢女,为首的唤作羌芜,恭顺道:“大人吩咐了,您不用急着起身,尽可在此歇够了。”
她说着拧了帕子,过来替音音擦手,触到那无暇玉肌,立时哎呦了一声,慌道:“姑娘可是病着了?竟如此热。”
音音也觉浑身酸软的紧,热气腾腾的,爬不起来。
她瞧着羌芜的面模模糊糊,心下想应一声,只还未张口,又软软跌回了榻上。
江陈回来时,远远便见羌芜候在廊下,一脸的忐忑,见了他急急道:“大人,沈姑娘病了,这一天了昏昏沉沉的,粒米未进。”
江陈顿住脚,微蹙了眉:“孙太医过来了吗?如何说?”
羌芜一时有些扭捏,斟酌了片刻,才红着脸小声道:“孙太医……孙太医让大人日后怜惜则个,沈姑娘身子骨弱,经不起夜里这般折腾。”
江陈想起昨夜那个娇柔的人儿,脸上晦暗不明,脚步匆匆,转瞬进了内室。
辛涩的药味淡淡飘散,青幔床帏内,羸弱的姑娘面色潮红,闭着眼,睫毛却在轻颤,显是睡的不太好。
有婢子正拧了帕子,替小姑娘轻轻擦拭面颊,乍然见了面色沉郁的大人,吓的腿一软,跌在了榻边。
“出去吧。”
江陈拧了眉,低低喝了声。
他站在床边,瞧见小姑娘光洁的额上沁了细细密密的汗,犹豫了半晌,才拿了那帕子,蹲下身替她擦拭。
许是手上拿捏不好轻重,还未擦几下,小姑娘便睁开了眼。
她眼里蕴着些微水汽,分外专注的看住他,里面有星光闪啊闪,闪的江陈顿住了手。
她伸出细软的手,攥住他的衣摆,娇嗔道:“你怎么才来?”
这声音透着股子委屈,还有丝丝依赖,听的人心都软了,偏她还不够,又拽住了那袖子晃了晃,带出来哭腔:“我……我一个人害怕。”
说着,忽而扑了上来,抱住江陈的腰,低低泣。毛绒绒的小脑袋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像是惶恐的小兔子,终于寻到了安全的怀抱。
江陈手中的巾帕骤然落地,僵着身子,竟是一动不能动。过了好半晌,那只僵硬的手才轻轻落在了小姑娘的背上,安抚似的,轻拍了几下。
他将人拖离了些距离,垂下头看她柔美的面庞,此刻粉粉嫩嫩,倒是诱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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