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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落了,有一瞬的寂静,柳韵一双眼儿瞪得更大了,有些不敢相信,委委屈屈看住他,便要落泪。忽而目光停在他的领口处,微顿了顿,那里,有处牙印,观形貌,似乎是女子留下的。可世人都知江大人连个通房也无,从不寻花问柳,哪里来的女子痕迹?
旁边的江霏望了望天,她好像晓得她家哥哥为啥连个女人也无了。
江陈再不看她,只对着江霏肃了面容,郑重问了句:“阿霏,你可愿意进宫?”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今的李椹,早已不是当初的李椹。”
江霏想起那个废了一双腿,如今益发阴鸷的少年帝王,垂下头,低低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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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陈出国公府时,尚不到午时。
他急着回首辅府,将今日的折子处理完。
拐过几条街,却被一路迎亲的队伍堵住了,只好暂缓了行程,等他们过去。
今日迎亲的是个胡商,队伍浩浩荡荡,好不隆重,引得路人纷纷围观。
江陈闭目小憩,外面的闲谈却纷纷涌了进来。
有男子啧啧称奇:“听说今日这新嫁娘,原先是李员外的一个外室,竟被这胡人当成宝,娶回家当正妻。”
“你不晓得,这些胡人不讲究的很,又喜汉女小意温柔,也就不重贞操。那些边塞小城,据说女子三嫁四嫁的比比皆是。”
外面哄堂大笑,笑这些蛮夷的粗俗。
江陈微皱了下眉,忽而想起,沈音音也说要往边塞而去。
待处理完政务,首辅府上已是点了灯烛。
江陈一迈进寝室,忽而顿住了脚,里面还残留着些许女子清淡香气,若有若无,在这清冷的室内飘飘荡荡。
他有些不耐,随手开了窗户,让微凉的夜风飘进来,吹散了那点子她留下的痕迹。
廊下,于劲瞧了眼寂静的内室,琢磨着左右无事,早些去歇了。
刚要走,忽听里面桌椅碰撞,主子爷隔着窗棂喊了声:“于劲,去查查,当初牵扯到沈家这桩案子的,可还有活着的?”
于劲从窗框的暗影里瞧见主子扶着案桌,正抬手揉太阳穴,以为他旧疾又犯了,也不敢多问,应声而去。
江陈额上沁了汗,后背寒凉的紧,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梦境。
梦里沈音音躺在他身下,婉转承欢,一双迷蒙的眼里,全是他的倒影。他强势的征伐,一遍又遍的问:“你可记住我了?”
可画面一转,便是塞外风光,她一身大红嫁衣,被面貌英挺的胡人男子抱进了洞房,两人耳鬓厮磨,那男子暗哑着声,说的是:“无妨,便当被狗咬了,我并不介意,我们日后,不会再想起他。”
沈音音仰起清媚的脸,唇边含着笑,她说:“我从来都不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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