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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丰盈有度的腮凹陷了下去,下颌线条也凌厉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疲倦极了。
不知怎的,她心下一酸,腹诽着,也不知哪里去浪成这般模样,这么大个人了,竟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她不敢把他挣醒,怕惹来他更过分的欺负,只得任他圈着,百无聊赖地望着镶金嵌宝的穹顶。
反复数着顶上嵌的红宝石珠子,她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终也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屋内一片幽暗,已然是夜半时分了。
腰上的桎梏似乎已经消解了,她伸手探了探身侧,空荡荡的。
魏峙已经走了。
她躺在幽暗孤寂的房间里,竟生出一丝失落来。
躺了一整天,浑身酸痛的很,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摸黑下榻去点亮了一盏灯烛。
才刚泄出一丝亮光,门扇便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丫鬟轻巧近上前来,关切问着,
“姑娘醒了,膳食一直温着呢,这会子可有胃口?”
夏竹悦摇摇头,于凳上坐了,伸手去提茶壶。
小丫鬟一把将茶壶提了起来,“世子爷嘱咐了,不许您饮凉茶,您且略等等,我这就去换热的来。”
说罢不待她反应,小丫鬟转身小跑着就出去换了壶热茶来,替她斟了一盏捧过来。
夏竹悦接过慢慢饮着,小丫鬟尤自劝道:“您空着腹呢,喝茶水恐伤了胃,前头温着金丝雪燕,我替您端那个来罢。”
夏竹悦没什么胃口,但见她一番好意,只得好声好气地婉拒,“哪里便那么金贵了,没事的,眼下还不想吃那些,多谢你。”
“那不成。”
小丫鬟颇为认真地望着她,“世子爷嘱咐了,您气血虚,伤口难长,一天得吃上两盏,如今都快到明儿了,您还没吃上呢,您……”
见她顾自叨叨个不停,实在聒噪,夏竹悦忍不住回她,
“他还说什么了?以后让他甭说了,放我出去自去吃喝,比吃什么都强。”
“这……”
小丫鬟尴尬笑笑,还不忘替主子找补着,“世子爷也是关心您嘛,这般爱重,您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呢。”
她才不要这劳什子头一份儿。
关在囚笼里的宠爱,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只能感动他自己。
夏竹悦搁下茶盏,心中百转千回,忽然觉得,若是跟他不能硬碰硬,或许可以曲线救国。
他不肯放自己走,恐怕多半是占有欲在作祟,他把她当做自己的私人物品罢了。
哪里有物品自己要走的道理。
如此只会激发他的占有欲,更要把这件物品霸占在手里,哪怕是毁了,也不会丢弃。
想通了这个道理,她觉着自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他既如此偏执,讲不通道理,若是硬吵着要走,绝讨不到半点儿便宜,只会被他囚的更紧,直到被他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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