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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了她一会儿,轻笑道:“可是早晨听见我们说话了?没得开这些玩笑做什么,你是夏如知的女儿,怎会是岐人。”
夏竹悦手中的布巾滞了一瞬,复又轻轻擦拭着,仿佛从未问过这句话儿一般。
见她如此,魏峙不禁问她,“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不过是闲话罢了,想瞧瞧若我也是岐国人,你还会容我么。”
她抬眸一笑,却笑得有些勉强。
魏峙面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全没了先前玩笑的模样,直直地看着她,看的她不自觉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两人对望了良久,魏峙沉声道:“不会。”
“哦。”
夏竹悦垂下头,将布巾翻了一面,继续擦洗着他的小臂。
见她不知为何有些失落的模样,魏峙心尖儿微微一涩,忙找补着:“开这些玩笑做什么,以后不许胡说,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对你不利。”
“嗯。”
她收了布巾,替他更换了上衣,复又拉过被角替他掖好,起身提起水桶就走。
“哎,这就算完了?”
魏峙唤她,“就擦个上身么?其他的怎么办?”
“不洗了。”
夏竹悦丢下这句,不理他的呼唤,掀开纱幔就走了。
“……”
魏峙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她扭身远去的身形,感叹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方才还好好的,怎的忽然就恼了。
日子一天天随着太阳东升西落,流逝的很快,转眼已过去月余。
好在那日夏竹悦闹别扭并未闹很久,隔日便恢复如常,只是不怎么同魏峙调笑了,一如从前那般恭谨温顺。
魏峙的伤势好的很快,在夏竹悦的悉心照料之下,不足半月便结了痂,如今已全然愈合,甚至连疤痕都不甚落下。
晨起洗漱过后,他抽出配剑走到院儿里,挽了个剑花儿起了招式,虎虎生风地舞起剑来。
那剑为精钢打造,锋利程亮,而他身法灵动,剑式飘逸,舞动间银光流转,剑气扫落花叶纷扬,着实美不胜收。
小厮丫鬟们远远望着,三五成堆儿地嘻嘻笑着,全然忘了自己手中的活计。
唯独执着笤帚的夏竹悦站在廊下,有些气恼地抖了抖撮箕里刚扫拢的落叶。
“净会添乱。”
她远远翻了个白眼儿,放下撮箕和笤帚,转身回屋里去了。
魏峙舞了两套,浑身微微出汗,松泛了许多。
侧眸一瞥,廊下那人早已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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