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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逃走就开始讨好他们,故意装出被打怕了顺从模样。他们觉得我被吓唬住,就放松了警惕。我用捡来的纸笔写了救救我三个字,还写了四五张。第二天乞讨的时候,我趁人不注意,偷偷把纸条塞进路人手里。接连塞了三张,终于有人折返回来。
那人询问我到底是不是骗子的儿子,骗子见有人怀疑就凶相毕露。他们从旮旯犄角钻出来,手里拿着刀子,那人吓得落荒而逃。
骗子见有人起疑害怕出事,他们赶紧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城市。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怀疑是我在求助。到了新的城市,他们还捡了个缺胳膊的小女孩,由另外一个骗子带着乞讨。晚上,我们就都被链子拴在一起。同命相怜的我们很快就熟悉起来,我知道她天生残疾被父母抛弃,一直在街头流浪。遇见骗子,她并不觉得太难过,最起码有地方住,有口饭吃,还能有个说话的伴。”
过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还觉得不错,真是难以想象,她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张立峰快听不下去了,为祁陆和那个小女孩而感到痛心。他们还都是小孩子,那些坏人怎么下得去手?
祁陆稍微停了一下,咳嗽了一声接着说:“我继续寻找逃走的机会,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觉得找路人不稳妥。终于有一天,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过来,他往碗里扔了一块钱。我瞧见旁边的骗子正闭着眼睛迷糊,就飞快地把仅剩的一张求助纸条塞进他手中。他打开看了,随即把骗子喊起来拷上手铐。当时的我兴奋极了,我觉得自己终于得救了。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警察说带我们去派出所,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竟然变了卦。
他跟骗子谈条件,收了他们的钱选择闭上嘴巴,临走的时候还把那张纸条给骗子看了。回到住所,骗子狠狠揍了我。我被打得昏死过去,醒过来之后发高烧,接连几天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骗子就让我自生自灭,别说是看医生,就连药都不给我吃。我以为会死掉,那时候觉得死并不可怕,闭上眼睛,一切就都结束了。
阿兰偷偷照顾我,把饭菜省下来给我吃,还想方设法的从骗子房间里偷了药出来。那些药也不知道是治什么的,反正我也不怕死就吃了下去,没想到我竟然活了过来。我再也不做逃走的念头,因为我觉得不会有人肯救我出苦海。直到一大群警察从天而降出现在我面前,我还觉得是做梦。据警察说,接到了举报说怀疑有人绑架儿童唆使乞讨。他们根据群众举报的线索找到了我们,就这样,我跟阿兰全部被解救。
全市的记者都报道了这件事,我们先是被送到医院检查调理身体,然后送到了当地的孤儿院。很快,我们分别被爱心人士领养。我进了祁家,成了祁家的大少爷。十多年过去了,我偶尔还会梦到那一年发生的可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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