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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些些微的风吹草动,哪怕事实已经铁似的摆在了他面前,他都会忍不住去害怕,去杞人忧天,去担心那些明明不可能的事情。
是的,沈安行现在已经发觉了。在沈安行的事上,柳煦似乎有下意识的去想最坏的结果的倾向。
沈安行很理解,因为当年他们的结尾就是最坏的惨烈收场。
人总会习惯于保护自己,沈安行过去习惯于拒绝所有人来保护自己,柳煦如今就习惯于把一切都想成最坏的来保护自己。这样一来,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他至少还能对自己说一声——啊,果然如此。
沈安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死都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能够从柳煦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想到这个的一瞬,他又禁不住心里一怔。
……等等。
这么说的话……如果反过来想,那么……
……柳煦是不是也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
……
*
柳煦是一名律师。
律师工作的地方,一般都是律师事务所。
柳煦在职的事务所,在一栋商业高层大楼的七层。
沈安行仰着头,感觉这大楼真的好高,高到他几乎看不到头。
柳煦打开了后备箱,拎出了一个装满酒的袋子来——先前他答应了沈安行从此不喝酒,就把冰箱里的酒都拿了出来,准备到班上来分给同事算了。
拎出了这么一个大袋子来之后,柳煦就带上了沈安行,走进了大楼里。
沈安行本想帮他分担一下,但大楼里毕竟人多,光天化日之下,也不能搞出灵异事件来,不然人和鬼都会很尴尬。
大楼一楼里人来人往。这大楼毕竟不是只有律所,还有其他很多企业。
柳煦带着沈安行走进了电梯里,按了七楼。然后,他就拿出了手机来,看了眼时间。
10:47.
都快到下班的点儿了。
柳煦收起了手机,又打了个哈欠。
电梯很快到了七楼,柳煦领上沈安行,走到了七楼的律所面前。
律所的门紧闭着,玻璃门上贴了“清港律师事务所”几个字。柳煦在门口站定后,就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张卡来,往门口的机器上一贴。
机器一声轻响,门开了。
柳煦走了进去。律所人来人往,没人因为他推门进来而看他一眼,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着自己的事情。
头顶的白炽灯投下冷清的光,四周只有冷冰冰的谈话声与打字声,偶尔有同样冰冷的电话声响起来,人们说话时语调冷漠,甚至有些急躁得像是要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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