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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匪夷所思!
皇帝失神了,柴熙谕便继续说:“母亲曾经恨着我,希望我早些去死。只要我死了,她就能早些忘了父亲。”
皇帝本想怒斥他胡说,可是一想到当年的事,便说不出话。
“来汴京后,父亲待我这样好,我本以为母亲只是一时着了相,这世上还是有人顾念着我,我并非一无是处。”
他惨淡地笑了笑。
“但终究是我自作多情。在父亲眼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只有父亲用得上时,才能想起我。”
“我在意什么并不重要,父亲也从未在乎过我。我在越国三年,父亲次次来信,都只问政事,从不问我是否平安。”
皇帝皱眉,不想再听了,“你都胡说些什么?赶紧拉下去!”
亏他还以为柴熙谕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论,都成家立业了,还玩那套孩童之间争风头的把戏。
被侍卫拖着往外走,柴熙谕仍然定定地望着他,“现在我明白了,父亲眼里只有一扫天下。我这样好用,父亲自然看重我。谁要是让我顾不上大事,父亲定不轻饶——所以去刺杀云娘的死士,大多是父亲派出去的,对么。”
“够了!”
皇帝怒喝一声,前来拉人的侍卫都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听见了什么,顾不上拉柴熙谕,赶紧退了出去。
此话一出,旁边的陈娘子都顾不上哭了,惊愕地看着皇帝。
她记得那个姝色明丽的小娘子,九郎待她如珠如宝,也知道宫里不太喜欢九郎宠她,好不容易逮了个淮王妃病重的空子,便要把她派过去侍疾,眼看着过几年就要和九郎和离了。
皇帝竟然派人刺杀她?!
可是……
陈娘子哽咽道:“那又和我儿有何干系?我儿何其无辜……”
“无辜?”柴熙谕冷笑,“真是不巧了,此事也有五哥一份——他的确不想杀云娘,只想把云娘掳回府中,狠狠折磨。”
陈娘子哑了。他便看向皇帝。
“去年在金陵,五哥明知她是我的人,仍要想方设法调戏她。即便如此,父亲也让我忍着……”
“她是我的妻,是我的心上人!”
皇帝胸膛剧烈起伏,示意他闭嘴,“你真以为朕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她把你迷成这样,你竟然还要为她说话!”
嫡王女拒绝与皇子圆房,也瞒着夫君用药。甚至他的皇子居然惯着她!
他知道这些消息,当真是雷霆震怒。
这是往天家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若非看在淮王听话的份上,他肯定要把淮王叫回汴京来训斥一番。
柴熙谕轻声道:“所以的确是父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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