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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笙河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人跳出来讲道:“末将没读过多少书,也没种过地,但末将觉得谢含蕴的文章太过空泛,没有落到实处。”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赵戎,他闺女倾慕谢含蕴,他找人去问谢家的意思,那谢家若是不愿意结亲,直接拒绝便是,却说什么他闺女不通诗书,粗俗浅显,不堪良配。
同是为陛下效力,为百姓谋福,谢家凭什么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将?就因为多读了几本书?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比起谢含蕴,微臣更看中欧阳博。欧阳博整篇文章笔法老练,立论新颖,言辞犀利,实乃上上之作。”户部尚书石中庭垂着眉说道,虽然那人说不能让栾良砚夺了头筹,但他可不想让谢家独大。
辰安帝忍不住想将试卷砸在温、石二人脸上,这两人在他面前相互踩拉,都想让自己人上位,是当他眼瞎吗?
“苏爱卿,你一直不说话,难道是觉得这三人都不堪所用,难成大器?”
苏敬之,苏莞儿五服内的堂兄,也是陈鸿章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往上数五届的状元郎,如今的吏部尚书。
他自是知道栾良砚的人品和学识,现见大殿上没一人为最出挑的栾良砚说话,很是愤愤不平。而他又因着和栾良砚有师兄弟的名份,为了避嫌,便一直没开口。
现听到辰安帝问话,苏敬之连忙上前一步道:“栾良砚算是微臣的小师弟,旁的微臣不好多说,但他有一句话却发人深省。”
他顿了顿,一揖手,正色道:“王者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3)
辰安帝将“王者以民为天……”念了一遍,而后看着温、石二人难看的脸色,大笑道:“这栾良砚的见解倒甚是独妙。”
刚还一直装死的不少大臣,瞧见了辰安帝的神色,立马恭维道:“陛下得如此少年英才,实乃天佑我大辰!”
温笙河急了眼,连忙阻止道:“什么王以民为天,这栾良砚言辞太过狂妄,诸位大人千万不能妄下定论。”
苏敬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问道:“为官的不为百姓着想,难道只考虑自己?”
温笙河脸色一僵,“当然不是,但也轮不到他……”
“好了!这里是长焱宫,不是你们斗嘴皮子的地方。”辰安帝颇不耐烦,“栾良砚第一,谢含蕴面皮姣好,刚好可做探花,欧阳博为榜眼,就这么定了!”
后一日,皇榜张贴,而去给一甲报喜的差事,则是每个宫人都想争取的,毕竟有厚厚的红包等着拿。唱喜报的人一路敲着锣,一路高喊:“状元,菱州栾良砚;榜眼,京都欧阳博;探花,京都谢含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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