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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沉浸在练字里的陶茱萸,被突然摸上她耳后的一只手吓了一跳,手中的笔也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耳朵,瞪大一双眼睛,惊恐未定地看着身后那人。
栾良砚缩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见你耳后有三个小黑点,还以为粘了脏东西,所以才……”
陶茱萸揉了揉耳朵,“阿奶以前告诉过我,我耳后有三颗小黑痣,莫约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长得倒是别致,”栾良砚在案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歪着头看向陶茱萸,勾起唇角,“按理说我们早就成了亲,你还这么怕我,难道是嫌弃我当时病得半死不活,由他人扶着跟你拜的堂?这样的话,那我们重新再办一次成婚礼?”
“别,你可别瞎折腾。”陶茱萸连忙阻止,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不少。
这人刚还一副稳重的模样,怎么突然又不着调起来?再办一次成婚礼,她还不得被村里那些人给笑话死。
上午将家里收拾一番后,陶茱萸便背着竹篓出了门,阴雨天儿要来了,家里得多备一点柴火。
“茱茱,怎么还上山呢?木箪如今是举人老爷了,也该给家里找几个粗使的人。”
“英子婶儿,挖野菜呢?”陶茱萸冲来人打招呼,“这些事我自己能做,哪用得找人。”
“所以就说你这丫头贤惠,要给别人,怕是早就躲在家里享受了。”英子婶将脚边几根枯枝放进陶茱萸背篓里,又将篮子里的野菜抓了一把塞进去,“今儿挖了不少,分你一点。”
“谢谢婶子。”
陶茱萸和英子婶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家,待进门后发现家里来了客。
院子里正坐着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下着一条粉色绣着梅花的长裙,上穿一件鹅黄斜襟马褂,梳着两个精致的小辫子,看上去很是精神。
自打陶茱萸进门后,那姑娘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不下七八遍,而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怎么才回?赶紧做饭去,真是越来越不懂事儿了。”二媳栾刘氏向陶茱萸吩咐道,而后拉着那姑娘的手回了自个儿屋子,一路也不知道在低声嘀咕什么。
开饭时,栾良砚刚进堂屋,那姑娘的一双眼睛便一直黏在他身上。
见状,栾刘氏连忙将那姑娘旁边的位置让给了栾良砚,笑着说道:“这是我娘家侄女,小名燕儿,特意过来陪我住些时日,都是自家人,不用见外。”
栾良砚瞧了刘燕一眼,劲直走到陶茱萸旁边坐下。
他在心底冷笑,这二嫂莫不是把他当傻子,前些日子还想让这娘家侄女去参加县太爷给他举办的宴席,今儿却又推到他跟前来了。
刘燕见栾良砚并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便笑盈盈地同栾刘氏道:“姑妈,这就是小叔叔吧?听说是整个浔阳城最年轻的举人,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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