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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他从未讲出口,他总是做多于说,从前崔晚晚尚会有所误解,如今二人坦诚相待,她再也不会怀疑郎君了。

“是啊,他只是可怜我……”

打蛇打七寸,“可怜”二字是韦清眉最不愿听到的,可偏偏从崔晚晚嘴里说出来,打破她自欺欺人的幻想。

“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是要定亲的。只是后来我奉父母之命,不得已嫁给江恒,他却一直没有成婚,我以为他在等我,所以我告诉自己我也要等,等到有朝一日与他团聚。”

“可是等来等去,等到江恒都死了,他却告诉我他一直只当我是长嫂。那时他已是天子,而我是个寡妇,我知道我们身份悬殊,所以我也不想要什么名分,我只想与他在一起,我甚至不顾廉耻地求他……”

那日在江府后院阁楼,她宽衣解带乞求欢好,却只是换来他冷冷一句“自重”。

韦清眉自认姿色不俗,况且示弱最能博得男子怜惜。可拓跋泰不仅对眼前春色无动于衷,甚至连称呼都变了:“韦氏,兄长尸骨未寒你便这般,未免太过不知廉耻。”语气颇重可谓斥责。

“你……”韦清眉闻言如遭雷击,难以置信,“你竟然……说我不知廉耻?”

拓跋泰不想跟她耗下去,但多少还是顾及她的面子,道:“只此一次朕不与你计较,以后你好自为之。”

韦清眉被他的态度激怒,刻意装出的三分柔弱荡然无存,口不择言:“是!我是不知廉耻,那崔晚晚呢?她又有没有廉耻?!”

“都说一女不侍二夫,可她当了先帝的贵妃,又来当你的贵妃,接连侍奉两任君王,连口气都不带歇一下,她若知晓廉耻,早该一根绳子吊死殉葬!”

“你与她的好事早就传遍了,义军破城当日,她便勾着你在摘星楼颠鸾倒凤,还被人抓个正着,大庭广众之下,你二人赤身露体……”

拓跋泰怒喝:“住口!”

“我偏要说!”见他发怒,韦清眉有种报复的快感,喋喋不休道,“她为了活命可以不要脸地勾引你,这样信手拈来,可见从前就是靠勾引男人过活的,我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而她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尝的残花败柳——”

突然“砰”一声巨响,她受惊后才住了嘴。

原来拓跋泰一掌朝韦清眉劈过去,却只是打在了她身侧的屏风上,顿时屏风倒地,木屑碎了一地。只听他阴沉开口:“朕说了,住口。”

韦清眉心惊肉跳,抬头看他神色,这才恍然发觉他早已不是从前的少年了,他的眼里没有丝毫对过去的眷恋,瞧着她的目光与看房间里的物品没有两样。

冰冷,漠然,甚至透着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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