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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泰负手在背,沉默须臾,又问:“一点也不可能?”
太医令跪下磕头:“凡事无绝对,老臣才疏学浅,不敢妄下论断,况且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也许其他大夫会有另外的办法。”
其实能做太医令之人,医术必然十分高明,倘若他都没法子,其他人能治好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把一个人的希望一点点掐灭。
“既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便去寻这样的人。”拓跋泰还是不肯放弃,“记住,必须是可靠之人,绝不能向外泄露此事半句。”
“老臣遵旨。”
这夜拓跋泰在庭院独坐到天明。
翌日崔晚晚醒来摸到身侧空荡荡的,以为拓跋泰晨起回京了,于是懒懒唤人来服侍更衣。
当值的是银霜,她见床榻一片狼藉,崔晚晚身上还残留着欢好后的痕迹,遂问:“娘娘可要先沐浴?”这丫头颇得佛兰真传,沉稳又老成,嘴巴也紧。
“先不慌,霜儿你把那个东西拿来。”
银霜闻言明了,去打开一个朱漆嵌金凤纹经盒,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她。崔晚晚打开册子,只见上面写着年月时辰,类似黄历但又不是,有些日子被她用笔特意圈了出来,比如昨日。
她随手拿一根梅花簪沾了些胭脂,在昨天的日子那里印下三朵梅花做标记。
“好了。”
崔晚晚把册子交给银霜放回去,接着才起身更衣盥洗。等她用完早膳,药就送来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三碗,比吃饭还准时。
她又是一饮而尽,浓烈苦涩的味道沿着喉咙滑下去,令人反胃想吐。她紧紧捂着嘴,强忍着把这一阵难受压下去,眼眶都憋红了。
银霜见状心里难过,劝道:“娘娘,要不就别喝了吧。”
“我没事。”崔晚晚抬眸含笑,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人生在世不能总是让别人付出,自己也要有舍,才能有得。”
银霜听了垂下眸子,低低道:“娘娘这般好,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她情感内敛鲜有情绪外露,不像金雪那般爱哭又爱笑,但心里待贵妃的情义却是一样重的。
殿外传来脚步声,来人很快就进了屋,崔晚晚顿时惊讶:“你不是回京了么?”
“今日休沐,朕去爬了山。”拓跋泰才从后山下来,额头汗水还未干,坐下后银霜急忙递了干净的汗巾与他,又端来茶水。
他擦了汗喝了茶,这才又开口解释:“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朕在这儿陪你,明早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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