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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晚晚拿了好几盏莲灯在河边等拓跋泰。灯是金雪银霜做的,银丝做架装饰白绢,下衬木托,燃烛其上。她提着灯,昏黄光圈自下而上照在明媚娇颜上,与水中倒影相得益彰,仿佛天上河畔顾影自怜的仙娥。

拓跋泰忙完祭祀姗姗来迟,语气含歉:“等久了罢?”

崔晚晚摇头,把莲灯递予他。

一盏一位故亲,送去在世之人的哀思。

他眼尖的看见其中一盏灯上写了个小小的“冯”字,心头一颤回眸望她,只见她眨眼暗示,说道:“是给郎君阿娘的。”说着她把自己手中的莲灯一齐放入水中,“我给我阿娘也做了一盏。”

两盏莲灯犹如并蒂荷花,一齐随波逐流,飘向远岸。

“阿娘们可以放心了。”崔晚晚依偎着他,望着远去的莲灯,“我们如今很好,将来只会更好。”

她的郎君掌天下社稷,受万人敬仰,日后他一定能儿孙满堂,福寿天齐,功绩千秋,名垂万古。

虽然她可能无法长伴郎君左右,但在她二十岁的这一年,郎君抚平了她过去所有的苦难与伤痛,赋予了她不畏孤独的勇气。雏鸟长大羽翼丰满,终于可以独自翱翔。

在派出阿罗憾出使西域的同时,拓跋泰已命人在北方河套地区另寻了牧场用来饲养军马。去年胡夏纳贡的十万匹战马一直养在陇右,但此地紧邻吐谷浑,偶有侵扰,实非大量畜马的良地。而匈奴战败分裂之后,河套大半区域都被大魏收入囊中,此地水草丰美,可谓天然牧场,用来养马再适合不过。

拓跋泰称帝之后便再未回过北地,权衡一番,打算亲自去一趟,一是选址建立新的牧监所,大魏未来的百万战马将从这里养成;二是探望从前军中旧部,了解边防局势。从京城去北地视察,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一个月,他原本计划中元节后动身,然后八月十五中秋前赶回来。

临走前一夜,长安殿里烛火通明,金丝帐中红浪翻涌,迟迟不歇。

贵妃娇媚凌乱,喘着气嗔怒:“蛮牛也不怕累死!”

“自家的田,当然要多多灌溉。”天子不知疲惫,捞着美人换个方向,“水草丰美,你让牛如何忍得住?”

“老牛啃嫩草!不知羞!”

拓跋泰帮着崔晚晚搓揉跪磨红了的膝盖,瞧她哼哼唧唧的样子,掀起眼皮一瞥:“拿乔装怪。”他自诩都是收着力道的,只因明日要走,想到二人要分离月余,内心不舍,所以才贪欢了些。何至于就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了?

崔晚晚才不管这些,她就是娇气受不得委屈,不仅心安理得使唤天子伺候,还要让他心服口服地认错。她指着腿上的红印“哭诉”:“这里也疼……郎君欺负人,呜呜。”

还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

这样的把戏他见得多了,应对自如,指着自己胸口处的抓痕反问:“随手捏捏也算欺负的话,那这算不算娘娘施以酷刑?”

一双猫爪子厉害得很,都挠出血印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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