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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典故?”拓跋泰不解。
崔晚晚解释:“从前我家西席扭伤了脚,阿耶嫌二兄与我太顽劣,正好大兄拜在方相公门下读书,于是也把我二人送去管教了一段时间。”她掩嘴一笑,“郎君你不知道,短短三月,方相公换了五根戒尺!”
提起那段时光,方丞相吹胡子瞪眼:“你还说!哪次捣蛋没有你?崔二是只皮猴子,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有崔衍这个神童在先,方晋杰满怀期望,想着崔家两个小的也必定是知书达礼的乖巧模样,哪知却送来两个混世魔王,把书塾搅得天翻地覆,天天鸡飞狗跳。
“恩师莫气,劣徒在这里给您赔不是。”崔晚晚斟茶赔罪,“没了您戒尺的敲打,我们小辈指不定要闯多大的祸,所以您可千万别不管我们。”
“你真是……”方丞相懂了她言下之意,无奈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又没出口,最后饮了这杯茶。
“来了——”
店家娘子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馎饦,崔晚晚抽出两双竹箸,自然而然地分给方丞相与陆湛。
陆湛接过,抬眼看她,只见她含笑朝自己点了点头。
一如既往,眼中神色平常。
她待自己也许有些亲切,就如待崔家兄弟一样。
拓跋泰见状,嘴皮刚动了动,却听见崔晚晚喊店家娘子拿些醋来。
“郎君要食醋吗?”
她笑盈盈地问拓跋泰,作势要把醋往馎饦里倒。拓跋泰看着那碗散发着酸味的浓醋,拧眉拒绝:“不用。”
“以往都要吃的呀,怎么今天不吃了?”崔晚晚偏要戏弄他,“你什么时候换了口味?”
拓跋泰一时语噎,眼风横扫过去,仿佛在警告她切莫太过放肆。
“来,给老夫放一些。”倒是方丞相喜欢在馎饦里加些香醋食用。
崔晚晚见好就收,递了醋过去。
陆湛把二人的机锋看在眼里,埋头下去大口吃起来。
囫囵下肚,余味酸涩。
回宫路上,拓跋泰一直板着脸,嘴角也绷得紧直。
“郎君忒小气。”崔晚晚还在打趣他,“问过你吃不吃醋,是你自己说不吃的,这会儿又后悔没吃,真是好难伺候。”她竟然还含嗔带怨地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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