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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一言九鼎。”

“那——”

她撑起半边身子,罗衫微松,耳畔落下一缕发,不是那种正襟危坐的端庄肃美,而是妩媚中带着几分随意亲昵。

“你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你先答应我!”

崔晚晚揪住他的衣襟,非要他先答允了才说是什么事。拓跋泰垂眸瞧着胸前一双玉手,柔若无骨,指尖丹蔻艳丽,看起来温柔无害,却最能让他痛不欲生。

拓跋泰抬眼看她,目光灼热,仿佛要把她盯出两个洞来。

难道她已经知晓了陆湛之事?要为他求情?

呵呵,郎情妾意,好一对苦命鸳鸯……

“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崔晚晚半晌得不到他的首肯,气得撒手,“癞皮狗!”

骂完人还不解气,狠狠踢他一脚。

这一脚仿佛让拓跋泰回神,他咬了咬牙,极为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你说。”

她变脸比变天还快,一转眼笑靥如花,仰头亲他唇角。

“上巳节我要出宫玩儿。”

始料未及,拓跋泰一时怔愣。

“你怎么这幅表情?又想耍赖?”崔晚晚一脸狐疑,搂着他脖颈撒娇,“陛下金口玉言,可不许反悔!”

拓跋泰暗暗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肩背也放松下来,反手抱她入怀:“不悔。”

两人算是和好,但崔晚晚怨气难消,对天子颐指气使,不仅要他端茶递水,还喊他捏肩捶背,拓跋泰自知理亏,任劳任怨地伺候她,未有怨言。

拓跋泰以为这遭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到了安寝之时,才惊觉方才只是小惩大诫,真正的折磨在后头。

崔晚晚拿了药让他擦。

掌下是她一身雪肤玉肌,稍微摩挲,她就如小猫般细声哼哼,勾得血气方刚的天子愈发火盛。

“好了。”直到他箭在弦上,她却披好衣衫,若无其事道:“臣妾要睡了,陛下请便。”

他一时僵在原地。

她拿眼撩他,阴阳怪气:“臣妾伤势未愈,伺候不了陛下。”

错在他。拓跋泰只能忍下。

一次便罢了,谁知她夜夜如此,每天都请拓跋泰来长安殿,花样百出极尽撩拨挑逗,就是不许他近身如愿。害得威仪堂堂的天子日日都用冷水沐浴。

三月三,上巳节。

春月时节,桃红柳绿,京中男女都要外出踏青。大魏先民认为此日以香药沐浴,能祛污除病。

“《郑风》有云: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崔晚晚给金雪银霜讲典故,“所以你们看外面的人都手持兰草,便是出来游玩幽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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