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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冰冷的链子缠上她脖颈, 接着“咔嗒”一声锁扣闭合,来人这才松开手掌, 随即又用绳子捆住她双手。

他口气威胁,一语双关:“这下我就不担心娘娘逃走了。”他略微用力拉扯,链条收紧,崔晚晚被勒得吃痛。

“相国大人, ”她喘息也有些困难,吃力说道,“您深夜来此,是专程找我叙旧么?”

他是杜立德。那个城破失踪, 还被拓跋泰射瞎一只眼的前任相国。

杜立德手握铰链, 把崔晚晚拽下了床,然后点亮烛火, 回过头来看着她。只见他穿着最低等的内侍衣裳,一张原本还算清俊的脸瘦得脱相, 颧骨高耸两鬓花白,左眼眶空空如也,眼睑还留着疤痕。不过而立之年, 竟如花甲老翁, 他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相国大人,而是一只东躲西藏的丧家之犬。

“叙旧?”杜立德笑意森然,猛然狠拽链子,“娘娘如今炙手可热, 恐怕早就忘了我这个旧人。”

“呃!”

铰链挤压,她脖颈上已经渗出了血,连话也说不出,只能仰头挺直脖子尽力喘息。

杜立德眼见把她折磨得够呛,这才松了松掌,崔晚晚腿脚一软跌坐在地,赶紧俯身大口喘气。

“元启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前脚刚死,贵妃娘娘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在叛军身下承欢婉转。”杜立德居高临下,肆意讥讽,“时至今日娘娘仍是贵妃,当初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崔晚晚费力咳嗽几声,抬头反问:“那相国大人以为我该如何?为元启守节吗?”她眼角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可我一弱女子能怎么办呢?不过是委身求全,寻个依靠罢了。”

杜立德冷笑:“娘娘这套骗人的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从我这里骗走传国玉玺,转手就给了旁人!这笔账我可要好好跟娘娘算一算!”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颔,骨瘦如柴的一只手,带着置人死地的力道,独眼在她脸上来回梭巡:“也不知道你给那鲜卑杂种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把他弄得神魂颠倒。”

崔晚晚勾唇媚笑:“迷魂汤的滋味,相国大人不想尝一尝?”

他目光一凛,随即扔开手,嫌恶道:“脏。”

崔晚晚突然提及一桩旧事。

“当初相国大人在摘星楼扪虱而谈的时候,怎么不嫌本宫的鞋脏?”

当年摘星楼夜宴,杜立德虽是外臣,但深得元启宠信,是故也在。元启让贵妃献舞,于是她换上轻薄露腹纱衣,赤足披发登台,跳了一支胡旋舞。端的是腰腹雪白晃花人眼,足踝金铃还叮当作响。一舞毕,她遍寻不见绣鞋,索性光脚走回御前。

“杜卿,贵妃之舞如何?”元启刚食了丹药,神志飘荡,竟然让下臣评价后妃。

杜立德恭敬道:“娘娘天人之姿,犹如神女,臣等凡人不敢窥视。”

元启哈哈大笑,行事愈发不堪,竟然说道:“杜卿如此赞许,爱妃代朕敬他一杯。”

崔晚晚闻言微微一笑,斟了杯酒端在手中,盈盈走到杜立德面前,风情万种道:“本宫敬相国大人。”她目光掠过他的广袖,笑得别有深意,“承蒙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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