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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朕,谁敢住进你心里,朕就把他挖出来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两人闹了一阵,拓跋泰让崔晚晚换身轻便衣裳,说要带她去个地方。

崔晚晚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换上胡服,随着拓跋泰一路乘辇到了丹凤门。只见宫门处内侍牵着几匹马,还有几个御前侍卫着便服,作寻常护卫打扮。

“这是……”

不等崔晚晚问清楚,拓跋泰抱她上马,随后翻身而上搂住她,接着拿披风把怀中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她一双眸子。

“抱紧了,我们出宫。”

一声“驾”,胯|下宝马就撒蹄飞奔起来,崔晚晚缩在拓跋泰胸前,抬眼见到他英朗的下颔,猎猎风声从耳边擦过,但她不觉得冷,反而连心田都是灼热的。

眼眶有些酸,还有些热,她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去,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一行人骑马踏过朱雀街,往左而去,经过东市的时候放慢速度,听到周围的喧闹声,崔晚晚也从拓跋泰怀中钻出头来。

东市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她揪着拓跋泰的衣襟问:“我们去哪儿?”

拓跋泰低头见她眼睛里的雀跃之情都要溢出来,反问:“你想去哪儿?”

“以前那边有家胡人酒肆,我想去看看还在开没有。”

按着她所指方位,一行人穿过熙攘人群,来到一间酒肆。只见酒肆门口站着两名高挑胡姬,绿眼卷发,扭着腰正在卖酒揽客。

拓跋泰抱崔晚晚下马,胡姬迎了上来,说得一口流利中原话:“娘子打什么酒?”

“阿罗憾在不在?”

崔晚晚径直进店,很是熟悉的样子,胡姬冲柜台后面喊了一声,只见走出来一个胡人男子,约莫三四十岁,棕发蓝眼,蓄着胡须。

“来了来了,谁找我?”阿罗憾的官话十分地道,没有一丝口音。乍见一绝色美人站在面前,他眼睛一亮,正欲伸出手去行那“吻手礼”,眼角却瞥见一道寒光。

美人身侧的高大男子腰别赤冶刀,此刻刀已出鞘半寸。吓得阿罗憾赶紧缩回手,把视线转向此人。

只见这冷脸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不怒自威,称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阿罗憾,好久不见。”

美人说话,阿罗憾仔细端详片刻,面露惊喜:“小晚!”

阿罗憾引几人去二楼雅间坐下,又让胡姬端来上好的高昌葡萄酒,亲自斟上。

“小晚你都好几年不来了。”阿罗憾唏嘘,“听说你嫁人了,这位便是你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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