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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动就襟松肩露,拓跋泰逮住落下的小手,顺势凑过去在香肩咬了一口。
崔晚晚吃痛,使劲儿推搡:“起开,身上臭死了!旺财都比你好!”
拓跋泰厮缠够了才放开她,见她捂着鼻子气得脸红的模样,胸中郁懑终于散开,哈哈大笑。
“竟敢嫌弃天子?就罚侍奉沐浴吧!”
……
两人闹了好一阵,待到收拾妥当方才传膳,殿外的宫灯一盏盏点亮,红穗随风而荡。
“臣妾手疼。”
崔晚晚才烘干了头发,随意用丝带束成一把,素脸便衣,一副洗净铅华的模样,不似往常妖妩,而有几分清纯。她惯会拿乔,累了一分就要歇上十分,推说手疼抬不起来,所以不能给天子布膳。
拓跋泰也换了常服,与她一同坐在桌前,看起来竟有些寻常夫妻的味道。
佛兰领着宫女正在摆膳,闻言还未说什么,只见一个小宫婢竟然僭越上前,拾起银箸给拓跋泰布膳,十指纤纤,还点了丹蔻,红映着白,果真是一双妙手。
崔晚晚笑眼看这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发现就是那日因奉茶被罚跪的画屏。佛兰正要发作,被她一个眼神制止。
“陛下,您瞧画屏。”
拓跋泰皱眉:“谁?”
“就您跟前那个,”崔晚晚掩嘴一笑,“她那双手生得真好看。”
她若不说,拓跋泰还未注意到有个宫女,他顺势看去,只见画屏微微低头含羞,一副春心萌动的样子,虽有几分颜色,但姿态太过刻意。
他只淡淡一瞥就挪开视线,目无波澜:“不及贵妃。”
“你过来。”
崔晚晚招画屏到跟前,画屏忐忑跪下,竟然磕头哭道:“奴婢知错了!求娘娘不要杀奴婢!”
这一下可惹到了佛兰,佛兰也顾不得皇上在此,揪起画屏的后领就喝道:“你这蹄子胡沁什么?!”
也不知画屏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竟挣脱开来,手脚并用爬到拓跋泰脚下,抱靴哭诉:“陛下救命——”
拓跋泰冷眼看她,并不开口。
“哦?你倒是说说看,本宫怎么着你了?”崔晚晚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是戏中主角,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说:“有何冤屈尽管道来,咱们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只见画屏低低啜泣,如雨打梨花般柔弱,丝毫没有嚎啕大哭的丑陋表情,她抹着泪撩起衣袖,怯怯道:“奴婢奉茶不合娘娘心意,娘娘就打了奴婢,还说、说不喜奴婢的相貌,要划烂奴婢的脸……”
她一双胳膊布满青紫掐痕,触目惊心。
佛兰跪下解释:“启禀陛下,罚她的是奴婢,不关娘娘的事。奴婢也没动用私刑,只是罚她跪了半个时辰,还是娘娘心善,做主让她起来的。”她转头又骂画屏,“你如此构陷污蔑娘娘是何居心?谁指使你的?老实交代!”
佛兰咄咄逼人之下,更衬托得哭诉的画屏楚楚可怜。寻常男子见状一般都会不自觉偏向弱势的一方,而崔贵妃跋扈嚣张也不是一两日了,残暴善妒动用私刑这些事一旦坐实,少不得要惹新帝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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