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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拾起画卷,低眉须臾,自顾自咕哝一句。
“傻子。”
也不知是在骂谁。
翌日一早,遣散先帝后宫的圣旨就下了。众妃嫔喜出望外,果然如崔晚晚所说那般,对拓跋泰感激不已,径直在院子里就跪下,朝着正殿所在方向磕头谢恩。
佛兰也高兴:“终于等到这天了,方才来传旨的内侍说,今日让大伙儿收拾行李,明早直接从左银台门走,陛下还派了车马送出宫。”
崔晚晚笑意浅浅,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那么轻快,甚至淡淡萦绕着一丝丝酸涩。
“这坛酒怎么办?”佛兰抱着青梅酒扔也不是,带又觉得太麻烦。
崔晚晚轻描淡写道:“埋树底下吧,给有缘人喝。”
也不知将来是哪位佳丽住进摘星楼?
但愿她能多得几分帝王的垂怜。
新朝诸事繁杂,拓跋泰在正殿批了一天的折子,直至傍晚时分内侍掌灯,他才惊觉已经过了一日。
御前伺候的大监叫福全,二十多岁年纪,本是掖庭局里的一个小令,但拓跋泰幼时进宫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彼时幼童纯真,待王孙子弟也一片赤忱,是故拓跋泰记得他,称帝后就把他找出来,直接放在御前。
“陛下可要传膳?”
拓跋泰虽不觉饿,但也知到了用饭的时候,于是点头:“可。”
他站起来松活了一下筋骨,看着逐渐暗沉的天色,正想开口问问明日嫔妃出宫的事宜,这时福全来报,说是世子妃韦氏求见。
江肃封王,江恒是他嫡子,又是拓跋泰义兄,所以也封了世子,韦清眉乃其明媒正娶的夫人,自然便是世子妃。
“她?”拓跋泰皱了皱眉,“宣。”
只见韦清眉提着食盒进殿,俯首觐见:“臣妇参见陛下。”
“无需多礼。”拓跋泰赶紧让她起身,“嫂嫂请起。”
只见韦清眉一如既往地装扮素雅,弱柳扶风的模样,与浓烈张扬的崔晚晚截然不同,是一种较为寡淡的颜色。
“嫂嫂怎来了?兄长呢?”
韦清眉浅笑温柔,道:“夜深露凉,夫君他身子不适不宜走动,但心里牵挂陛下,所以让我来看看您。”她瞄见旁边的桌子上摆着未动的御膳,“陛下还未用膳吧?正好,夫君让我熬煮了参汤,陛下喝一碗吧。”
她从食盒里拿出汤盅,正想奉给拓跋泰,又突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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