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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佛兰加快了脚步,一溜烟儿跑不见了。
“拓跋泰。”崔晚晚喊他,“进来说话。”
宫里之人一向拜高踩低,自从元启死后,摘星楼也冷冷清清,伺候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若不是新帝未立,崔晚晚这个前贵妃恐怕早该挪到冷宫去了。
拓跋泰进殿后掩上门,崔晚晚没骨头似的倚在贵妃榻上,懒懒开口:“我口渴。”
拓跋泰置若罔闻,走近问她:“娘娘将来有何打算?”
“你想知道?”
“嗯。”
“说来话长——我嗓子干,说不出话。”
拓跋泰拿她没辙,只好去倒了一杯茶来递给她,她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撒娇道:“手软嘛。”
反正就是不接。
“不知娘娘可读过论语?”拓跋泰把茶送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斜眼狐疑:“考我学问?”
“崔氏家学渊源留长,想必娘娘也是满腹经纶。”
崔晚晚坐起来,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于是趴在他肩头,故意撩他:“妾身不像将军见多识广,略认得几个字而已。不知将军说的哪篇?兴许我读过吧。”
“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娘娘读过吗?”
整天吃饱饭,不干正经事,不觉得难受吗?
“你——”
崔晚晚柳眉倒竖,气得想捏拳捶他,可又发现这厮皮糙肉厚的,拳头落上去也只是给他挠痒痒。于是半空中把手收回去,转了转眼珠子:“妾身才疏学浅,不曾熟读孔圣人,但妾身读过荀子,记得一典故。”
“柳下惠与后门者同衣,而不见疑,非一日之闻也。”崔晚晚徐徐环住拓跋泰的腰,脑袋拱进他怀里,“不知将军与柳下惠,孰高孰低?”
她无愧于艳冠大魏的美名,枕在他怀里,一张巴掌大的脸,眉眼含羞,腮凝新荔,无处不精致,无处不完美。偏偏她还笑得勾魂,即便是柳下惠也要变成登徒子了。
拓跋泰把她圈在怀里,低低说道:“娘娘莫要引火烧身。”
“烧就烧,那不是还有将军你灭火嘛。”
拓跋泰愈发火大,翻身在上:“玩火自焚的后果,娘娘可担待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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