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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掉在地上的我才不吃。”崔晚晚横他一眼,又开始指桑骂槐,“连旺财都不吃,不像有些人,什么生的熟的、叔的嫂的都看得上,生冷不忌。”

“臣小时候饿得狠了,跟狗抢过吃的。”拓跋泰这般说道,把松仁糖放进嘴里。

“要死了你!脏不脏!”崔晚晚见状急忙去拍他的手。

“跟活下去相比,脏算什么。”拓跋泰泰然自若,抿了抿嘴,糖在口腔里化开,可说出来的话却含着苦涩:“狗食是什么味道我忘了,想来跟泔水差不多,但我记得曾有人予我一餐,这一饭之恩,当铭记于心。”

听到这些话崔晚晚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郁塞,但她硬撑面子不愿示弱,刻薄道:“谁予你的?江夫人?施舍一顿饭你就念念不忘,别人当你乞丐而已。”

“别人当我乞丐,那娘娘当我是什么?”拓跋泰步步逼近,身高压迫得崔晚晚必须要抬起头来,“今日娘娘话中有话,还搬出只狗当幌子,莫非是暗示臣当你的走狗?还是说——”

“你视我如所有物,不容他人染指?”

崔晚晚死鸭子嘴硬:“胡说八道,你也配?”

“哪里不配?”拓跋泰眼神侵略,好似要把她拆入腹中。

崔晚晚被他挤得靠在桌沿,全凭一只手在后撑着才没跌倒,她美眸圆睁故作凶狠,但看起来颇有几分外强中干的样子。

“你敢、敢动我?”

拓跋泰徐徐倾身,捏住她的下巴:“有何不敢。”

“拓跋泰你大逆不——唔!”

崔晚晚刚一张口,拓跋泰就往她嘴里塞了一粒糖,她猝不及防,想吐出来的时候糖已经化开了,而且拓跋泰还紧紧拢住她的嘴让她咽下去。

崔晚晚气得要命,脸都涨红了。

偏偏那始作俑者还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问她“好吃吗”?

看着崔晚晚眼角泛红要哭不哭的模样,拓跋泰意有所指:“若说大逆不道,我看谁也不及娘娘。”

松仁糖已下肚,崔晚晚又挣不脱,索性狠狠咬住他的手掌,直到淡淡血腥味溢出来才松开,还颇为嫌弃地“呸呸”了几下。

拓跋泰也不恼,瞟了眼手上伤口,学她的口气说话:“我很喜欢娘娘——”

崔晚晚斜眼睨他:“?”

“气急败坏的模样。”

天青色的蟹爪纹莲花碗里满满盛着松仁糖,圆溜溜的像是琥珀色的琉璃石。拓跋泰抓起些许捏在手里,稍微用力便听见咔嚓脆响。

“出殡那日,娘娘扔了不少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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