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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骁玉看他已经病入膏肓,也不一定还能有机会再爬上皇帝的位置,便挠挠下巴,说:“当初下官去往陆洲查案,与少将军偷摸着去过一次南岸,正巧碰上倭寇。皇上别看臣这般,真打起来,臣也是杀了十几个倭寇的呢。”
文帝听前半段就起了火气,听到后头又暗自摇摇头,说:“终究是朕对不住镇国府。”
傅骁玉摸着那瓷器尖利的边缘,道:“功高盖主,若要怪,就怪这世道太过太平。”
“太过太平。”文帝琢磨着这几句话,靠在椅子后头,喃喃地重复了几次。
年一过,冬天便慢慢地走远了,只是雪化的时候,空气更冷,激得人十分难受。
马骋吸着鼻涕站在门前,盯着那日头看了又看,直到那冬日的太阳缩在了厚厚的白云之中,他终于收回了眼神,快步跨进府中,进入镇国府中,道:“把门锁死,懂了吗?”
守卫面面相觑,并未多问,将那边关学来的堵门招数一并用在了镇国府上,将那门锁得严严实实的,后头用石块堵住。
马骋走到了侧门处,老夫人难得出了佛堂,穿着一身普通的衣物,与紫琳站在那处。
见马骋点了点头,老夫人紧皱着眉,握着佛珠念了好几句梵语,最后才说道:“马总管,定要护好骁玉。”
马骋神色一凛,说:“您老放心。”
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城外走去,与那些普通马车没什么分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镇国府众人换上了普通的衣物,分散到城中,只消得片刻,整个镇国府便人去楼空,再无一人存在。昔日热热闹闹的镇国府,如今只是一座空空的府宅。
马骋用头巾绑住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住眉眼。
他走得极快,在各种小巷道中穿梭,停在偏院府宅之外,一个翻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人家的院子。
“事情有变?”
马骋点头,说:“主子爷说今日若午时还未回来,便让奴才来知会您一声。”
张烈眉头轻蹙,说:“镇国府已遣散?”
“嗯,傅家也在年前的时候去了南岸一脉探亲,现在金林没有后患。”
张烈沉默着摇了摇头。
没有后患的意思,也代表着没有任何助力。
傅骁玉这一棋极险,把自己箍在那皇城里头,若是让文乐知道了,只怕提着枪便要冲进去。
院中雪花化去,只留下一地湿滑。
孙煜儿将画搬到暗室,不让他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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