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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继位,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周峦杀了,元晴是否会回心转意?
周璋胡乱地想着,俨然已经忘了自己变成曾经最不齿的那一类人。
元晴没有上朝,说是告假。
周峦紧皱着眉,嘴唇轻抿着。
“臣有事启奏!”
突然一声,将众人飘忽不定的心神再一次聚集起来。
文帝眯着眼一看,勾着唇,竟是笑了出来,说道:“你这祭酒的位置向来是稳如泰山,能少些事儿就少些事儿,今日倒是怎么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傅骁玉举着玉牌行礼,道:“臣禀告的事儿重大,还请皇上宽恕臣失礼。”
文帝嘴角笑意微敛,扶着桌子起身,一步步往外走去。
蒋玉跟在身后,余光扫向傅骁玉,说:“祭酒大人,还不快跟上。”
傅骁玉从来不是让他人拿捏的种,笑笑说道:“此事涉及太子,还望太子也一并前去。”
周璋猛地皱起了眉,望了那侍卫一眼,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往外踏出一步,紧跟在蒋玉身后。
剩下的大臣们该出宫的出宫,该下朝的下朝,总归是自己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周峦眉头没有松开片刻,压低声音问:“今日本该元晴启奏,他人何在?”
“回殿下的话,元晴之前被太子掳走,去了太子偏院。昨日奴才前去偏院查看,发现元晴早已不见身影,怕是被太子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奴才唤金吾卫暗中查探,这几日应当会有消息。”
周峦点头,瞧着长生殿的方向,掀起衣摆,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长生殿中,蒋玉斟满了茶,将鹿血糕放在文帝跟前。
文帝的面颊凹陷,眼底青黑,疲惫之色难以掩饰。他撑坐着,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蒋玉,赐座。”
傅骁玉与太子各坐一边,中间仿佛隔了一道宽广急促的河流,谁都无法踏过去一步。
“有何事启奏?”
傅骁玉将一奏折呈上,道:“太子惑乱宫闱,兰妃受辱后自刎,太子又担心事情败露,将元家三十二口人活活烧死,此奏折是元家最后一口元晴亲手所写,希望殿下能给元家一个清白。”
话一说完,一旁的太子猛地顿住,望向那奏折。
他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竞争对手周峦,自然可以发现元晴与他的那些私下交流。元晴何时与傅祭酒联系的?又是怎么联系的?
周璋脑子里似乎装了一团团的浆糊,他手指扣紧了掌心,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一口奇怪的腥甜一直卡在他的喉咙口,似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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