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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钺:“......”
他还是头一回见着自己的弟媳,别的不说,这模样倒是一顶一的好。别说金林了,哪怕放置全国,也当是掷果盈车的人物。
走在安静的宫墙之内,阿斯嗤笑一声,说:“枉你们镇国府守卫疆土这么多年,保护的百姓蠢笨如斯,把豺狼当幼兔。”
文钺未曾回话,走在前头的傅骁玉倒是回了,说道:“为何不能把豺狼当幼兔?如此手握百万雄兵,自然是说你是幼兔便是幼兔,说你是蚍蜉便是蚍蜉。”
阿斯面色一凛,说:“文家军每年折损上万,难道就为了保护这些人?”
“有何不可?士为知己者死,镇国将军忠君爱国,数年做守护南朝最坚实的城墙,手下的兵马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傅骁玉把着玉骨扇,明明是一介文人,说着那边关的事情却如同自己亲眼所见一般,“你见到的那些文人写出来的诗句可以传颂千年不止,你所见到的公子哥或许手握田亩良铺......”
不等傅骁玉说完,阿斯便打断了他,说道:“那女人呢?女人能干什么?”
傅骁玉勾着唇,并无半分被打断的不耐,扭头看向阿斯说道:“烧杀抢虐,掳走妇孺。你们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泄/欲与繁衍,自然不觉得女人能干什么。你们那儿的女子是何样,玉见识浅薄尚不知晓,可金林的女子能写诗作词,能缝制耕织,太医院还有一专攻女科的南宫小姐。玉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生机勃勃和欣欣向荣,自然觉得女人——无所不能。”
阿斯沉默了一会儿,拱手说道:“夫子所言极是,受教。”
“玉乃国子监祭酒,教的都是皇子皇女,最不济也是臣子之子,可当不得您的一句夫子。”傅骁玉笑笑,看到面前的正殿,侧开身子,说,“若阿斯大人真想唤一声夫子,不如先从族学开始学。”
傅骁玉的话不客气,就差把你与三岁小儿见识类同的话贴在阿斯脸上了。
阿斯会说南朝话,却也仅限于了解明面上的东西,他知道南朝有私塾可以读书,却不知道何为族学。被傅骁玉这一通教训,还察觉不出来是教训,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拱手谢礼。
傅骁玉笑笑,伸手往前,说道:“阿斯大人请。”
近距离听完傅骁玉坑人的文钺咽了口唾沫,他自小就不爱念书,族学没读完就每日被祖君逼着背兵书。那会儿不听话也不懂事,特别招夫子嫌弃,边关夫子不多,仅有的几个一瞧见他都恨不得拿着戒尺追着他打上三天三夜。
自己弟媳一月一次儒学大课,当的就是夫子。
就这一路的功夫,文钺已经回想起了被夫子支配的恐惧,他眨了眨眼,看向文乐。
文乐一脸自豪地瞧着傅骁玉,浑身都在散发着“这是我的夫人”、“我家夫人好厉害”的气息。
文钺无言地揉了揉太阳穴。
“文统领请。”傅骁玉拱手说道。
文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说:“您请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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