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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妄加揣测,误了时辰。”
周崇看了看严舟的太监帽,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坐在自己椅子边。镜子边上有一小盒子,里头装着周崇的配饰,内里有一刀片,周崇并不遮掩,当着严舟的面取了出来,抬高他的脖颈,刀片直直地对着那鼓起的青筋处。
严舟手一紧,紧紧地闭着眼。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他能察觉到刀片的触感,睁眼就瞧见周崇离他极近,仿佛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到了一起去。
刀片并不是要他的命。
周崇摸着他的下巴,一点点地将那未刮干净的胡茬刮去,说道:“你不比旁人......身形还能装奴才掩饰掩饰,这胡茬得日日刮干净,可明白了?”
严舟耳根一红,刚想点头,就被周崇捏住了下巴。
“刀子还在呢,真不怕刮着你。”
严舟喉头微动,说道:“奴才不怕。”
周崇抬眼瞧他,说:“让我试试刮干净没。”
怎么试?
严舟还没问,周崇的脸就贴了上来。
温热的嘴唇吻在下巴处,严舟想屏住呼吸,却又被周崇口中那香甜的茯苓味道所迷惑,忍不住细闻。
周崇瞧着严舟迷离的表情,以及那微张的嘴唇。他的船儿,生了可爱的虎牙,尖利得仿佛一张口,就能撕扯下敌人的一片肉。
“殿下——到时辰了。”
严舟回过神来,退后半步跪在地上,严伯的声音激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周崇怕他伤着,只顾着收刀,就这一瞬的功夫,两人又是一坐一跪,仿佛隔了千万层沟壑,横跨不过去。
严舟没等到周崇的吩咐,那人藏好了刀片之后,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今日是祭祀的大日子,由不得再优柔寡断。
观星苑为了祭祀,从里到外好好收拾了一番,那地砖干净得仿佛能照出人脸来。
周崇跪坐在地上诵读祀文,一旁的岳老夫子主持着整场仪式。
无数观星大师跪在蒲团上,念着从以前传颂到现在的咒文,空旷的观星苑立刻出现一层一层的回声。
突然周崇握着的玉牌断裂开来,一丝血从玉牌中沁出来。岳老夫子瞪大了眼,刚想错身遮掩住,就听一观星大师手指着周崇说道:“灾星出没,灾星出没啊!”
文帝站在殿里,一抬头就瞧见他那哥哥的遗腹子站得笔直,神色不定,而观星大师则围着他,其中一人愤恨地说着什么,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似想说些什么,又不敢直接搭腔。
文帝皱着眉,问:“发生何事?”
一年一次祭祀,可不能出现问题。
蒋玉听了小太监的汇报,抿了抿唇,刚俯身对文帝说道:“九殿下......”
“报——”
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快速上前,跪到文帝面前,说道:“陛下,倭寇突起,南岸起战了!!!”
文乐与傅骁玉在南岸待的第三日晚上,号角就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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