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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应分却强自来侍候,便是心有所图。江泠禀了秦诺,主仆二人也不声张,只慢悠悠地赏景度日,谁想倒见了今儿个这一出。
江泠被这小丫头一磕,心里有些懵然,再去瞧王妃,却见她似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冷眼旁观的模样。
那小丫头足磕了十来个响头,才抬袖往额上胡乱一抹,咬唇憋住眼泪道:“奴婢命贱,不敢故意自伤来污了贵人的眼,实在是无可奈何,才求到贵人的头上,若贵人肯听奴婢一言,奴婢就说上一说,若贵人嫌奴婢莽撞,奴婢定然不再纠缠!”
这番话说得明白清楚,口齿凌厉,倒也真算是厉害。秦诺正色看着她,良久,这小丫头虽有怯意,目光却全无飘摇。秦诺这才露出一个笑,上前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膝下有黄金,我并非你的主子,亦非天地父母,不必如此跪我。你有何求,尽可好好地说来,若我能帮,也不会推托。”
江泠仔仔细细地瞧着那小丫头的脸容,虽被鲜血和眼泪糊花了,但那一双眼仍旧是坚定湛然,毫无畏缩。
江泠稍稍松了松提在喉咙口的那口气,也不再十分地防备她了。
那小丫头点了点头,看着眼前平静温和的脸容,她咧咧嘴想露出一个笑,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奴婢蒙先夫人垂爱,赐名李萱,虽名为奴婢,却待为姐妹。奴婢身微福浅,得主家如此厚待,焉有不以性命相报的道理。”李萱说着牵动了悲肠,却不敢再在秦诺跟前落泪。
她此时也有些瞧出了这位主子的脾性,若是好好说话,有情有理,兴许还能得一二之机,可若是以卑取怜,以弱相胁,只怕就算是命丧在此地也徒然无功。
只瞧她方才那几下磕得连那位身有绝技的姐姐都有些见怜,可这位却面色愈冷,显见不虞便可知晓了。
秦诺点了点头,一双眼静静地望向她,李萱心头一颤,俯首恭敬行了礼,却也再不敢与她直直相对。
“寒叶城里本就不是无权无势的老百姓能好好过日子的地方,奴婢当年被人抢到这府中来,全赖夫人相救,才得以保全清白。”说起当日生死一线,痛恨懊悔,却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贵人玲珑心肠,定是早瞧出了奴婢心有所求,奴婢也不敢隐瞒。夫人在时,府上好歹还有个规矩,那些无家可归,无人可依的弱女也有个得庇的地方,而这同心庄里脏了心肠的人也都还有个避讳。可自夫人去后,这府上便一日不如一日,奴婢无能,护不住昔日姐妹,让她们落入贼手,受尽屈辱。如今奴婢见了贵人,知贵人是个慈悲心肠,否则那日奴婢的小姐妹失手打落了茶盘,撒了贵人遍身的水,也不会就那么轻轻放过了。”
说起这事,秦诺也才想起那个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当时她并未怪罪,事后也差人安抚,当时不过是一件小事,她也并没放在心上,现在听李萱说来,她便不由轻轻皱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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