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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言霆此刻清醒,秦诺不会这样不安。
即便再厉害的机关暗器,只要有形,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秦诺见过他躲避机关的神气模样,狠戾决绝得像一头狼,轻得像一片云,迅疾得像一阵风。
可如今他方捱过毒蛊之惑,只怕无论是心神还是身手都终究迟钝。
秦诺想叫他回来,可偏生满殿回声,他都不曾应她一句。
这大殿就像一层隔幕,将一方天地隔成了两个世界。
“王爷吐血了,拉是不拉?”秦诺心神恍惚,却也将那几个近卫的话听了清楚。
她不若他们看得分明,只隐约看着言霆背对着殿门,一手微抬,仿佛是捂着心口。
他再次停了下来,这一回,他没能再凛然不动,而是单手撑地,一拳又一拳地砸向了地面。
“你们还不拽?”秦诺自己上前牵动绳索,这一回几个近卫并没有再拦,却也没有帮她,她力道有限,可她方一牵动,便见那几乎自·残·来保持清醒的人抬起右手,有力地轻轻一晃。
“殿下还是停手罢。”章岳低头,看到绳索上沾染的血迹,吩咐小童拿来药箱,和江泠一道将她硬是扶到了一旁。
“王爷尚可抵挡,他若不肯,我们这里强行拉扯,也不过是白白地耗损他的心神,反让他生出危险。”
秦诺木然地伸着手任由江泠为她上药:“怎么回事,音壁没有用吗?”
“还是有用的。”章岳亲自给秦诺端了盏茶,拇指在杯沿轻轻拂过,而后送到了秦诺面前:“只是多年吞噬,蛊虫早已强大不止一倍,所以即便有音壁回抵,蛊虫之惑也难全然隔绝。”
平素碰破一点皮就要被心疼紧张的不得了的人此时却视这伤口如无物,仿佛感觉不到疼,又仿佛觉着这疼似是一种解脱和自我惩罚。
江泠叹了口气,将那茶盏递到秦诺嘴边上。
她同样担心王爷的安危,只是王妃如此强撑,她看了着实不忍。
情为何物呢?江泠目光复杂地看向秦诺。她在王爷王妃身上看到了世间最深最真的情,也看到了世上最痛最伤的折磨。
若情是如此,那难怪那许多人不敢触碰,不欲触碰了。
谁能想到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一日竟让人生死相许,生死不离呢?
“我没事,我要在这里陪着他。”秦诺避开江泠手中的茶盏,转身复又走了回去。
章岳叹气,与江泠相视一眼,俱都是无奈。那茶中搁了些安神之物,虽然对身体有害,但此刻也只能权宜,谁知他举动如此隐蔽,还是被王妃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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