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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秦诺敬慕言霆的地方。
他有至高的权力,却从不滥权擅专,而是用权为百姓谋福。他从不自认高人一等,更从未看轻过黎民百姓。
他是真的待民如子,但所能为,他都已经尽力做到了。
对着这样一个风清月朗,心怀天下的男子,谁又能够不为他牵动心肠?
秦诺只暗暗庆幸他不恋女·色,否则他如何能等着自己长大,等着她长大嫁给他?
“天下纷乱,这样的地方有很多,许多贫苦农家甚至会将自己的亲女卖到这样教导歌女舞姬的地方,只为了换些银钱,或是给各自儿女寻条出路。毕竟在有的地方,有口饭吃,能活下去就是全部的妄想了。”
再想到从前的事,秦诺也觉心中不快。她叹了口气道:“这些女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将来要走的是什么路,及至到了能够换银子的年月,她们心里对于未来的美好向往还未成型,就被迫摔碎了……”
这些都是雪姑姑从未听到过的。她一直自伤自哀,却没想到在中原富庶之地,也会有这样一个残忍狠薄的地方。
“她每年都会跑,我和祖母救下她时,已经是她逃离的第五次了。每一次那些打手老鸨抓了她,都会狠狠毒打一番,再用许许多多我们想都想不到的刑罚让她退却害怕。可每一回只要逮着机会她就会跑,就算被抓回去是个死,她也从来都没放弃过。”
“后来呢?”雪姑姑听得动容,这个女子的遭遇让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这地宫中曾经发生的一切。
原来不只是她一人曾经承受这样的痛苦,还有很多人与她一样,只是她们从来没有放弃,从来不肯放弃。
“后来我们自然是救下了她。当初我和祖母在外游玩,看望旧日故友,那地方终究不是定州治下,我们能做的有限,最后也只是救下了那一楼中的姑娘,就这样,还是因着那里的主事与拐子勾结,拐了很多良家女,抓了这个尾巴,才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她……”雪姑姑咬了咬牙,直直看向秦诺:“她跑了那么多回,被抓回去又经历了那许多不堪的事,她就没想过要去死吗?”
秦诺皱了皱眉,冷笑道:“为什么要死?就算要死,该死的也是那些满肚子脏心思的无耻小人,而不是屡遭迫害的受害之人。”秦诺拍了拍雪姑姑的肩膀:“人这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谁也没法说怎么活才是正确的,可有些时候你心里已经划下了道儿,只消不是大奸大恶,不会妨害他人,那就大胆地往下走。姑姑知不知道那女子后来如何了?”
雪姑姑这回木然地点了点头,却是抱膝躲在墙角,也不肯睁眼回头。
“她开始时只是做些绣品,给人家写写信,或是调些粗浅的胭脂来卖。后来她的绣品渐渐有了名气,她便自己开了个小作坊,把日子红红火火地经营了起来。再后来,她嫁了个卖豆腐的书生,两人成了亲,今年孩子都有两个了。”
“那书生是真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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