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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话,不必扯上旁人。”秦诺表情淡了许多:“我想问问姑姑当年这地宫发生的事,请姑姑将自己所知一一相告。”
雪姑姑背靠石壁,头巾兜住头脸,良久才讽笑道:“这么脏的事,王爷竟肯让王妃过来探听?”
“脏的是那些黑了心肝的人,而不是受害的无辜者。”秦诺正色驳了一句,复又缓了神色:“我们要说的是此地发生的悲惨过往,姑姑说出来那些事,也只是为冤魂寻一个解脱之途,毕竟这么不声不响地埋着,总有一日也不过是慢慢在阴暗处腐朽,还不如拿出来说清了,说不得也就渐渐放下了。”
雪姑姑的眼阴沉沉地盯着秦诺,她的目中满是阴冷的笑意,这一回,却并无一丝的恶意。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会觉得这些事不堪入耳。”
“我没有觉得这些事不堪入耳,只是觉得不忍入耳,这没什么脏的,脏的是那些恶人的心。就算是我夫君,也只是不想让我听这样的人间惨事,姑姑大可不必再用旁人的错误来折磨贬低自己。”
雪姑姑看着眼前人过于清亮的双眼,忍不住往暗处缩了缩。
“你恨我吗?”
终于没有了阴阳怪气的诘问,秦诺也定下心来与她好好说话:“恨倒不至于,只是姑姑莫名将我掳走,当初又差点伤了我的亲朋家人,所以我对姑姑多有警惕隔阂,可也称不上是恨。”
“你说话总是这样吗?”雪姑姑艰难地措辞:“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
“有时候是这样,我只是觉得姑姑现在需要这样的对话。”
雪姑姑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把这话听在耳朵里。
“那姑姑能和我说说,当年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位机关师,和姑姑,和这个地宫又是什么关系,有过何种纠葛?”
“说说也没什么。”雪姑姑呼了口气,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不过不能只是我说。”她对上秦诺的视线:“我也想听听你从小到大的事,行不行?”
当年的一切对于雪姑姑来说是一场噩梦。
“我已经忘了我原本的名字,族人也只知我们名为雪女,从不提及本名,成为雪女,就像是从此脱离凡俗,高高在上,却也寂寞孤独。”雪姑姑神色落寞,她伸出手来,像是接住了什么,小心翼翼地捧着:“每每下雪,我们都要行祭祀之礼,那时候我只以为我们的神明就是这雪山之灵,是这干干净净,无边无际的雪山,是护佑族人,安稳沉定的高山雪原。”
“姑姑的父母亲人呢?”
雪姑姑摇了摇头,神色迷茫又痛苦:“没有了,没有亲人,成为雪女,就要斩断所有凡缘,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么一身雪白的衣裳,只能日日夜夜祈求雪山之灵的保佑。”
秦诺默默点了点头,只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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