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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红着脸,打着磕巴回了圣女的话,也不等圣女答言,便立刻恭恭敬敬地走了老远。
圣女是雪山之神的神侍,他们不敢冒犯打扰。
她浑浑噩噩地走着,心头百般滋味皆有,往日她可自傲地说一句心无杂念,当日宛兰离族时,她还对她有种种不解和惋惜,但是如今,她虽仍旧害怕,却已明白了宛兰的心情。
“那头儿的汤泉也不教靠近了,这也没啥,不过你看了没?这些贵人真是大方,那些衣料和吃食家里的孩子见都没见过……”
“哎呦,不说那些衣食,就说那位‘王妃娘娘’,长得就像仙女儿似的,我还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听说仙女去泡咱们这头的汤泉了,我老远看着,就觉得她好像浑身都香喷喷的,那汤泉被她一泡,也不知道会不会变香……”
提着肉和布料的族人往来经过,都离了圣女很远,可他们的话却清晰地传进了耳朵里。
她忍不住捂住了脑袋,掉头便快步直往前走。
“圣女大人,那头儿不让过了,您别往那儿去了,族长说了,贵人们是来救咱们宛兰族的,不能冒犯呢……”
这些话飘进耳朵里,她却一句都没听,也不想听。
他们去汤泉了吗?
她脚下跌撞,头一次这样的失态无制。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她好像踏进了一片虚幻往复的秘窟中,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上。
宛兰离族时说过人人都有凡心,没有人能做一辈子的圣女,她还说凡心不是错,情爱也不是错……
真的不是错吗?
她一遍遍问自己,心内煎熬痛苦,犹如身在油锅火海之中,
终于还是跌倒。她将一捧雪扬到脸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仰面躺倒在雪地之中。
天空是一片灰蒙蒙的冷,她的心里也是一片·湿·冷。
所幸四下无人,她捂住脸痛痛快快地哭出了声。
没有人的时候,她就能做一个普通人了吧。圣女不能哭,人却可以哭。
彷徨,无措,不解,迷茫,她从来没有过这样混乱惊惧的时刻,也从来没有过这样复杂痛苦的心情。
情真的不是好东西,它是会索·命·夺·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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