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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难行,每至一处,难免有些人情往来的麻烦。言霆目下心中只存着一个念头,是以无论来人是谁,他都从无应酬。
章岳赶上车队时已是秋气凉爽,落叶萧萧,沿途多见簌簌枯·黄,难免多添寂寥。
章岳甫一赶到,连口茶都来不及喝,就忙忙地赶去为秦诺诊脉。
秦诺所乘的马车极为宽敞奢华,人在其间,几如身处华屋,坐卧起行,无不舒适安惬。
马车中浅浅地浸着清冷的甜香,如橘如蜜,香而不腻,章岳长途跋涉,尚未及歇,原本满身烦闷,腻郁难消,可当他步入马车,嗅到这股清净的果香时,满身的劳尘却似在转瞬之间被清洗一空。
他面色和缓地坐在绣墩上,偏头瞧了一眼香几上的玉炉和几个剥开了口的香橘,也忍不住捻须一笑,心中多是愉悦舒泰,平和安然。
秦诺在纱帘那一头睡得正香,章岳顺着言霆掀帘的手瞧了瞧秦诺的面色,而后方静下心来,细细诊脉。
眼见章岳的脸色越来越严肃,素心的心也越提越高。她两手无意识地攥成一团,直至几乎把掌心掐破才惊觉自己已是满身冷汗。
“王爷,我们出去说。”章岳拱了拱手,当先起身向外走去。言霆回头看了秦诺几息,掀帘而入为她掖了掖被角,良久,方转身离去。
“我只要她无恙。”
章岳尚未开口就得了这么一句,他噎了一噎,没忍住摇头叹了口气:“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只是眼下,就算是为着王妃的安危,这孩子,也得尽全力保住。”
“什么意思?”
“其实当初我给王爷开了那缓解王妃毒发痛苦的药方时,就已经对这结果有了准备。”章岳缓步前行,至溪边方止。
言霆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直至见到溪水中有鱼儿嬉戏,目光方微有转移。
“王妃这几日颇好食鱼?”章岳跟随言霆许久,虽侍其如主,心中却始终将他当做了需要提点帮衬的晚辈,对于这个小辈,章岳倒是了解颇深。眼下见这张一离了王妃就喜怒无形的脸上微有动容,如何猜不到其中缘由所在。
“炸的酥软香脆,偏酸甜,她能吃上几口。”
章岳笑笑,目色却渐渐沉了下去。
“先生有话尽可直说。”
“那味缓解毒发痛苦的药太过刚猛,依着王妃如今的身子,根本就受不得那些药性,只能由王爷先化解缓和,再作用其身,辅以我开的其他药剂,方能舒缓毒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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