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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此事,他确然有些对不住陆菲,方才金嬷嬷说的那些话,也同样会是她心里的怨恨吗?
此时冷静下来,窦则也不信陆菲会心狠手辣地伤害双双腹中之子,但那金嬷嬷可就难说了。
金嬷嬷方才说的那些话,有几句是他有些在意的。
双双为什么会着人给她做一些对孕期有碍的吃食,今日这一切,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
窦则心乱如麻。
他从来不会小瞧了女人,正是不敢小瞧,他才一时难以决断。
今日的事很难善了。且不说此事真相为何,只说陆菲是一府主母,他就不能当着众人给她没脸。
窦则平素虽则冲动,但并非是个全然糊涂的人。他眼下看不清真假,却知此时不是与陆家翻脸的时候,且他也没准备和陆家翻脸。
言霆负手立在一旁,瞧窦则与陆家人你来我往,看着是彼此心里都有数,大约不会生出什么乱子。
他尚未开口告辞,便闻院中一阵忙乱喧嚷。听声音,像是有什么人硬是朝着这里冲了过来,仆从也不敢强行拦阻。
直到一形容狼狈,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门前,言霆便先转开了眼。
言霆虽未经过后宅争斗之事,但自小没少看过,后来也没少听过,其中心机百变之处,饶是长了十七八个心窍,也难一一抵挡躲开。
他与窦则相处,多在沙场征战,生死之间,惯见的都是他豪气干云,勇武过人的模样,今日这般焦头烂额,左右为难还真是着实少见。
窦则用外衣裹了娄双双,将人打横抱起,无奈地瞧着躲了几步远的言霆:“今日这事,我会小心处置,王爷放心,我等心中有数,不会乱了大局。”
照着这位好友的性子,若今日生事的不是自己这里,他自有千百种法子处置,也根本不会亲自来看来管。窦则领他的情,也自然不会做让他为难的事。
“爷,我要见见金嬷嬷,我要问她,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娄爽爽满身都是冷汗,出口的话凄惶哀婉,任谁听了,都要生出不忍之心。
只可惜眼下旁听的要么心不在焉,要么满心厌恶,偶尔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却总带着审视和打量,清醒得残忍。
后头的话言霆没有再听,得了窦则的保证,他留了一人在外震慑,便转身径自离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窦则这回只怕有的头疼。
言霆回房时并没在卧房见到秦诺,他转了个弯进了浴房,正见秦诺系着衣带走了出来。
“怎么脸色这么差。”言霆看了晓风一眼,晓风垂目行礼,继而识相退下,转出屏风后,她的脸色也终于绷不住地彻底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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