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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眉眼之间皆是沉暗不耐和些许自得:“这有什么,我好歹是殿下的夫君,这么点儿小事也做不了主的话,我这个侯爷,这个驸马当得还有什么意思。你也太小心了,这里可是荷州,本侯是荷州主事之人,殿下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我的妻子,是我们虞家的人。你只管放手去做,出了什么事自有本侯担着。”

眼见虞斌几步进了内院,一直侍立在吕易身后的侍从走上前来,左右看了看后道:“您也太小心了,侯爷多少是个主子,整日在妻子面前称臣,不管外头看着有多恭敬,心里头只怕都有不服。何况朝廷之势已大不如前,荷州虽要向朝廷称臣,可如今这世道,君非君,臣非臣,谁是主,谁又甘心做仆?依我看,侯爷这也是真心之言,您也不必过虑了。”

吕易没有看他,眉头拧得愈紧:“临期更地,又要在公主府安插人手,这两件都不是小事,却偏偏顺利得过分,老夫只怕此中有诈。”

那侍从垂了眸,唇角不屑地撇了撇,心道果然是人老胆子小,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却畏首畏尾不肯迈进一步。

他心里轻蔑,出口的话却仍旧恭敬:“是您想太多了,如今公主府守卫空虚,我们费了多少心力才凑来这么一个局面,您可别一时想岔,坏了主子的事。”

最后几个字,吕易听在耳中,莫名觉得阴沉。他只觉心头微凉,却不得不谨慎再谨慎:“今日之事,行错一步,那可就是灭顶之灾。老夫已经这把年纪,生死也就这么回事,如今这般一步三思也只是为着主子着想,依我看,我们还是再多筹谋,以图将来吧。”

“听您的意思,是今日就这么轻轻放过了?”侍从直直盯向吕易,目色沉沉,似带杀机:“为了拖住公主府的侍卫,我们不知损失了多少人力物力,如今你跟我说这事就这么结了,那死去的弟兄,花费的财物又要从何处补足?”他何尝不知谨慎的道理,只是此前他已失手数次,这回被差来荷州做此差使,只怕也是主子给他的最后的机会,若还不能成,他这条命就算还能留着,今后也是生不如死了。

侍从一咬牙,目中全是决然的猩红:“您还是勿要多思多虑了,这事已经行到了这个地步,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否则到时你我的性命都保不住。何况……”他轻轻一笑,带出几多杀机:“错过了这次,只怕再也没有下回了。您就不怕天长日久,襄武侯借着公主的势掌了大权后知晓了当年的那些事?您想想,若是那事被虞斌知道了,您和吕家又会是什么下场?到时,只怕是求个全尸也难了。”

吕易打了个激灵,不由伸手摸了摸脖子。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色也渐沉了下来,整个人显出一种沉戾的阴狠。

见火候到了,侍从也不再多说,只看着吕易将事一一安排下去,自己在心中默默计较着今日可能发生的事和当有的应对。

屋中满溢着一股香甜的气息,秦诺坐在桌边,一勺勺吃着百合海棠羹。

今日可有个大阵仗,不吃饱如何能成。

晓风很快回了屋,秦诺递给她一碗汤羹,让她喝了垫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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