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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夜一切,实实在在地在她脸上抽了一巴掌,抽的她难堪不已,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眼前的女子终究是大燕唯一的长公主殿下,纵与皇室并无亲缘,其名位权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她不过是个奴婢,位卑命贱,若然当真惹恼了长公主,只怕最后连个葬身之处都没有。纵有太后撑腰,她的生死也终不由己。
嘉月忍不住地抬眸去看秦诺,浑身一阵阵地发冷。先时被野心傲慢冲昏了的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屋中烛火半明半暗,映着那雪肤花貌,恍若天人神女一般。可此时,她纵面上带笑,那笑却冰冷威严之至,教人不由屈膝叩拜,再不敢言。
“奴婢……奴婢如今是殿下之仆,生死俱由殿下做主,实不敢托太后之威,请殿下恕奴婢今夜逾越之罪。”
“瞧姑姑这是做什么。”秦诺起身,亲自将嘉月扶起:“本宫与母后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嘉月能在宫中这么些年,还爬到了太后亲信这个位子,也还是有一二眼色和手段的,眼下知一计不成,也不敢再托大,忙忙顺着秦诺的力道起身,恭敬而拘谨地行礼谢恩。
“今夜这事就这么了了,姑姑不必记在心上,本宫也会让那女子今后躲着姑姑走。”
“不必,不必,奴婢自己小心些便是,奴婢只是担心殿下,绝无旁意。”
秦诺含笑亲给嘉月斟了盏茶:“夜冷风寒,姑姑喝了茶暖暖身子,便回去歇了吧。今日咱们将将安顿好,随行的将士仆从也都累了,这么一折腾,想是也闹得府里不安。”
嘉月立时接话道:“奴婢今后定注意言行,不敢再如此搅扰大家安眠。”
送走嘉月,晓风也教素心自己回去歇息,她今晚替素心守夜。素心知道晓风是有话同公主说,当即告退离开。
“那嘉月……”
“不好对付。”秦诺站在桌旁重新洗漱:“若她方才一直与我呛声,那还不算是个心思深沉的人,可她见势不对,立时示弱,就实在难缠了。”
晓风方才已将前后之事想得清楚:“她是想借着这无关紧要的小事,趁着夜半殿下还迷糊倦钝时一次把殿下压制住,今后才好拿捏殿下。”
秦诺擦过脸,又仔细地洗了洗手,转而问道:“那女子如何了?”
“方才医女来禀,并无大碍,只是似乎受了些刺激,缩在床里也不理人。奴婢已着妥帖人在旁照看,医女也留下以备万一,殿下无需担忧。”
“过会儿天亮了我去瞧瞧。”秦诺看了看天色,重新躺回被子里:“你也去睡吧,估摸着应该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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